微雨燕成双。
伸手去接,却没有雨滴打在掌心的触感。
屋檐外如烟水色,太微小了,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雨还只是因为太过潮湿的天气,让过于浓密的雾气,凝结起来,仿佛是细雨。
烟雨蒙蒙,总是能让人添上几分诗意的惆怅。
所以唐清宇忽地有点儿想和笑三少聊点与眼前一切无关的东西,比如人生,比如人活着是为什么。
有点儿搞笑,却确实是他这许久以来都在思考的问题。
活成了他现在这样,怎样活着,为什么活着,似乎真的是一个需要仔细去想想的事情了。
他曾和萧白说,他想当个名震天下的大侠,然后萧白和他说,当个大侠武功要高,要有钱,要会装b,要颜值高……
萧白现在不知死活。
他现在站在这里。
和唐门“议和”。
“嘣……嘣……嘣……”
有节奏的声音像有人在轻轻地敲鼓,一下一下又一下。
耳边的“鼓声”节奏如一,但却仿佛忽地在左,忽地在右,忽地在前,忽地在后,好似四面八方都在敲鼓。
可这“嘣……嘣……嘣……”的声音实在太轻了又太一致了,所以就好像一架鼓,被一个如鬼魅一般的人轻轻地敲着,忽而前忽而后忽而左忽而右地,鬼魅般地的移动着。
对于如此鬼魅般的行径,常人可能会被吓得尖叫一声“见鬼了”。
可惜坐在这个亭子里的人不是常人。
在屋檐负手而立的唐清宇嘴角甚至有了点近似冷笑的弧度,转身,走至桌前,倒了杯酒后,转身,再次走到屋檐前,甩手,手中酒杯中酒水飞溅而出,在这漫天烟雨之中,化作点点冰白,像离弦的箭,彪射而去。
随即几声闷哼传出,鼓声戛然而止。
回桌落座的唐清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笑三少似乎因为刚才一顿大鱼大肉的狂吃而有些腻口,正盯着一盘最开始被他忽略的凉菜下筷,一边下筷一边喝酒,还能分出精神点评一句:“唐门来的人不少啊,看来把上回损失的那批子弟补上了?……名剑你的内力又有长进啊,这化水为冰的一手,五年前你可做不到……这凉菜好吃,真好吃,咋做的?哎呀,名剑啊名剑,你说你这里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每次来啊,简直,我就不想走了……”
“不想走,可以留下啊,名剑山庄还养得起一个笑三少的。”名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依旧不吃菜,只喝酒。
“免了,像名家这种世家,规矩太多,偶尔厚着脸皮来叨扰名剑你一二也就罢了,若是日日夜夜都赖在名剑山庄,一则啊,我自己就受不了了,二则,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是厚得有限度的……”笑三少近乎插科打诨地接了名剑的“试探”。
两个人有来有往,丝毫没将已经“包围”上来的唐门弟子当一回事儿。
是的,唐门已经包围上来了。
方才飘忽不定的“鼓声”其实是不同的唐门弟子,在现在名剑和笑三少所在的半露台室的屋子,或者也可以说是亭子的周围,用一同个频率在敲打着传声鼓,相互照应着渐渐“合围”,因为动作太一致,所有人敲鼓的时候,声音、轻重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所以才会造成好像只有一个鬼魅般的人在四周飘忽移动的错觉。
当然,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但是只要仔细去想一想,就会发觉这其中的可怕了——因为这次名家与唐家会面“议和”,唐家可是大阵仗赴会,包围亭子而来的每一个方位,可不止一个唐门弟子。
你看,如果说在亭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