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寅跟她说“走了,进去。”
话完就领着她往里走。
涂杉盯着脚底,路是脏兮兮的水泥地,斑驳陈旧,还有不少烟头。
游寅找了张高脚椅给她,那张椅子生得很风骚,四根脚是女人的腿,椅面绘有一张鲜红半启的唇,像要把人屁股蛋吞下去。
涂杉迟疑两秒,还是坐了上去。
她悬着腿,环顾四下,这应该是一间不大的练习室,放置着架子鼓,电子琴,和大小不一的琴盒白墙被酒吧门外那种同类型的涂鸦填满,几张椅子散在各处,红色沙发是仅存的家具,墙角摊着一只睡袋,落满了灰,应该很久都没有人在这里睡过了。
游寅走去一边,他的队友也陆续回来。
一个满头脏辫,脸颊凹陷的男人一直在看她,眼神黏糊糊的。
涂杉躲着他目光。
她越避,他的眼睛咬得越紧。
须臾,他朝涂杉走过来,停在她跟前问,大拇指示意游寅方向“你不是他妹妹,那就是他小马子”
男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背对着她,怀抱吉他,躬身调音。
涂杉猛摇头。
脏辫男问“你多大了,成年了吗”
涂杉轻声回“成年了。”
脏辫男意味深长“噢”
刚刚那个光头闻言,嘎嘎怪笑两声。
脏辫男忽然说“你是萝莉吧。”
涂杉摸摸额角,为难却认真答“大概算吧”
“会叫叔叔吗”脏辫男笑嘻嘻的“来叫一声蜀黍听听。”
“老唐”一个女声遏止住他。
涂杉循声看过去,是沙发上坐着的红短发女郎。她穿着吊带短裤,身材惹眼火辣,但她没有化妆,面容素净又利落,有股子反差美。
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少年,学生模样,有些内向,陷在沙发角,不吱一声,也没什么表情。
脏辫男望向红发女人“人小姑娘说了,自己不是德畜马子,逗两下怎么了。”
又回过头看涂杉,笑得龇牙咧嘴“小萝莉,叫叫看嘛。”
涂杉为难,偷瞄游寅。他放下了吉他,却没过来劝阻的意思。
脏辫男还半蹲到她跟前,一只手覆到耳后,作洗耳恭听状。
涂杉怕惹他朋友不高兴,咬咬牙,决定勉强下自己。她唇瓣微启,正当要喊出声时
“你敢叫出口试试”
是鬼哥哥的嗓音。
低沉,磁性,穿透力十足,有如疾风过荒原。
涂杉猛一哆嗦,朝他看过去。
他立在那里,注视着她,眼神警告,如冰针刺来。
涂杉立即抿紧小嘴,倾低脑袋,摆出一副死都不敢搭理任何人的怯懦样子。
“你真不得劲。”老唐斜了眼游寅,兴致全无。
游寅走到涂杉身边,口气威逼“老实点。”
涂杉头压得更低了,视野里,是他干净的t恤下摆。她努力忍着笑,超小声应着“喔。”
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处理方式。宣布虚假的占有权,这样能最简单粗暴,为她隔开多余的骚扰。
那片衣料将离之际,涂杉及时拉住。
游寅一顿。
她轻声轻气“谢谢你。”说完小手便放下了。
脏辫男耳尖,也听见了。
他如同听见惊天笑话般回过身“啊你还谢他”
涂杉看向他。
脏辫男一脸恨“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