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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声尖叫
    游寅的话,让涂杉胸口震荡,好一刻,她都无法动弹,只能一眨不眨看着他。

    她也渗出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发现他有着雪川一般凛冽刻骨的眉眼,情感却像岩浆那样热烈,烫得她心痛欲裂。

    她也在这一瞬读懂了,他是如此恐惧失去她,他的保护壳全部粉碎,露出了脆弱澄澈的内里。

    涂杉嘴唇战栗,眼光震颤,想说话,却终究没有道出一个字,她往胳膊上使劲,更用力地圈紧了他。

    游寅感受到了她的接纳,周身一松,瘫倒她身上。

    他死死埋进她颈侧,像要把自己葬在那里。

    涂杉眼泪汹涌,几乎窒息,因为她听见了男人的低泣,像是释放,又像压抑。

    白色头纱被浸湿,窗帘投入了一隙光,微小尘埃像漂浮的雪。

    床上二人相拥许久,到泪痕风干,万籁俱寂,仍没有放开彼此。

    也许是哭得太久了,涂杉头昏脑涨,逐渐睡了过去。

    从一个疲惫的梦中醒来时,屋内已经一片黑暗,像夜晚的山谷。

    涂杉慌张起身,看到了窗边的人影,鬼哥哥正坐在那里,双眼像明亮的星子。

    “醒了”他问。

    涂杉“嗯”了声。

    男人又说“床头有水。”

    涂杉循着他话去找,手边确实有个马克杯,她把它端起来,抿了一口,还是温的。

    涂杉把杯子放回去,看向他“你睡觉了吗”

    游寅回“没有。”

    涂杉垂了垂眼“不累吗”

    游寅摇头“不累。”

    答完他便站起身往一处走“我去开灯。”

    涂杉出声拦住“不用开。”

    游寅停下脚步。

    她望着他“我看得清你。”

    游寅没有再动。

    涂杉又问“你看得清我吗”

    游寅弯唇“我第一次在鬼屋看到你,环境比现在还暗。”

    涂杉笑起来,抿了抿唇。

    她招手“你到我旁边来,好不好”

    游寅走回来,在她床边坐下。

    他托住她覆在毯子上的小手,拢在指间,像握着一簇久晒之后的洁白棉花。

    他心底只剩秋日的晴空,天高云淡,有一股子安宁而干燥的软和。

    涂杉低头,把另一只手叠到他手背上,男人静坐太久,此刻皮肤冰凉。

    她靠紧了,想替他捂一捂。

    游寅顺从一动未动,顺从地被她包围,等了会,他问“你想听吗”

    他语气郑重,也让她瞬间坐直身体。

    涂杉也煞有介事“你想说吗”

    游寅颔首“嗯。”

    涂杉正声“我会认真听的。”

    游寅莞尔,敛目瞟向他们交叠的手“拉紧了。”

    涂杉牢牢攥住,像要坐跳楼机。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涂杉听到了一个在她最可怖的噩梦里都不会出现的故事,可它就是鬼哥哥的往日,即使他口吻平淡,说的稀松平常,像在诉说别人的经历,像在讲述一部事不关己的作品,可她还是周身冰凉。

    鬼哥哥的父亲,是一个异常残暴狠心的男人。

    从他知事起,他的生活就被碎裂、辱骂、以及母亲的鬼哭狼嚎充斥着。

    父亲酗酒嗜赌,隔三差五对母亲拳打脚踢,家暴的原因是,有时甚至只是妈妈在他面前无意打了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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