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如无意外,这串南珠应该是属于二公子的,”纪廷元递上南珠,“也没通报,就放在我们家门口,连同珠子还有十几盆杜鹃……而今是无人知晓,倘若传出去,不管对谢家,还是我妹妹,都无益处。此番来,我是想请谢大人能劝诫下二公子,切勿再做出这等出格之事。”
谢鸣珂将南珠拿起来,手指摩挲了下。
“你如何确定是我二弟之物。”
“前几日谢大姑娘请我两位妹妹来府上做客,当时遇到二公子,二公子说要送杜鹃花……”
这事谢鸣珂当然知道,不过纪廷元怎么会想到来找他?
是因为那天吃了他的鱼,他就觉得自己欠下什么人情了吗?谢鸣珂性子冷清,并不喜这种行为,松开手,珠子滚落在桌面上,发出刺耳声音。
纪廷元心头一惊,以为谢鸣珂不愿意。
他微微抬头,只见那案后的男人,神情莫测。
油灯摇晃,他如玉般的脸,映着光影,更有种孤高难以亲近之感。
也许自己是冒失了一点,纪廷元心想,毕竟只是一面之缘,却来要求谢鸣珂去管他的弟弟,传闻中,二人好似也不是那么和睦……他忽地有退缩之意,或许今天不该来的,就算自己欣赏谢鸣珂,对方却未必如此。
纪廷元正当要告辞,却听谢鸣珂道:“此事我会告诫二弟,不过下回请令妹注意些,但凡有我二弟在,避开着点吧,他可不是什么善人。”
他愿意了!
纪廷元大喜:“那就拜托谢大人了。”
谢鸣珂唔一声,再无别的话。
本来纪廷元还要多说几句,但谢鸣珂这种神态,分明是送客的意思,他还没那么厚脸皮,忙告辞走了。
等到纪廷元离开,谢鸣珂坐得会儿,拿起南珠去见谢鸣韶。
虽然同在谢家,这一对堂兄弟却很少见面,故而听说他来,谢鸣韶有些意外,起身迎到门口:“今儿刮什么风呀,大哥?”
“有事找你。”
“哦,是吗?请坐。”
谢鸣珂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这东西是你的吧?”
谢鸣韶见到那南珠,怔了一怔,皮笑肉不笑:“大哥,你这是哪里得来的?突然来此一说?”
“我与纪家有些渊源。”谢鸣珂淡淡道,“你若是喜欢纪大姑娘,大可以去提亲,何必用这种法子?别人收到了,也不知如何处置,报官吧,怕查出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报官,收下了,心中有愧。”
一段话,谢鸣韶也没仔细听,他忽然想到了那天在珍珠湖的事。
在他见到纪玥之前,谢鸣珂也在那珍珠湖,许是早也发现这美人了!
是了,他怎么会没有想到呢?他凉凉笑了一下:“这是我跟纪大姑娘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谢鸣珂挑眉:“你以为我想插手,我只是提醒你。纪大人虽然出身不显,可父子二人皆是朝中官员,你若是生出什么事端来,未必能善了。”
可这关他什么事情?
说实话,谢鸣韶是从来看不起谢鸣珂的,一个卖花的姑娘生出来的孩子,根本不配成为谢家的嫡长子,都是大伯固执,宁死要娶,闹出这种笑话!
现在,还来他面前充什么大哥。
“此事我自有分寸,不管是娶妻纳妾,你就不要操心了。”谢鸣韶一摆手,“送客。”
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