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自己面前说过,因为自己,她成了青城的笑话,原来是这个感觉。
程以南更恨自己了 。
他也想恨章慧,想恨施小曼,但他不能去恨她们。他只好逃避,躲开两人,唯有这样,心里才有些许的安宁。
那年,国内杰出青年企业家颁奖盛典,程以南千方百计托了关系弄到一张入场券。
他看见盛装出席的裴舒,娉婷站在领奖台上,笑得光艳明艳意气风发。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在看她,没有一个人不为她倾倒。
程以南贪恋地看着她娇艳的面容,看着她闪着光的星眸,曾经触手可及的人,如今却像隔着天堑。先不说她身边有个形影不离的裴炎,城里不少青年才俊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就连那个桀骜不驯的程栋,在她面前都是柔和了七分颜色。程以南明明白白地看到两人之间的差距,遥不可及。
颁奖盛典之后的酒会,他逮着她去洗手间的时机,堵在过道里。
裴舒见了他,只是微微一愣,并没有太多情绪,只淡淡说道:“是你啊。”
听见她熟悉的声音,程以南心里五味杂陈,憋了半天,哽咽说道:“恭喜你。”
裴舒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好像他的祝贺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程以南心里难受,强行稳住情绪,说:“你过得好吗?”
裴舒突然嗤笑一声,对他故作深情的话语十分厌恶,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得很,不离开你我还不知道自己能过得这么好。”
程以南还欲再说,裴舒根本不给他机会,不耐烦道:“有这闲工夫关心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自个儿吧。”
“裴舒——”见她抬脚要走,程以南急忙叫住她,哀求道:“难道……难道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裴舒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你说这话不觉得恶心吗?”
程以南面色“唰”的一下全白了,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裴炎过来寻裴舒,裴舒一见他,脸上立即露出温柔亲昵的神色,两人挽着手离去。
那天晚上,他回到市中心的婚房,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熟悉的布置,一桌一椅,无不符合他的心意。
裴舒曾经在这个空荡荡的家等了他三年,整整三年。
如今,换他来等她。
可惜,他这辈子注定不可能等到了。
卧室里的梳妆台上,陶瓷花瓶里还挂着玫瑰的枯枝,程以南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