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 余曼去看了趟心理医生, 说了些这两个月的事, 不可避免的提到那个叫傅卿言的男人。
梁成逸发现, 每次她提起那个人,嘴上虽然多是嫌弃和不满, 但嘴角会不自觉的绽放笑纹, 眼里也有了些两个多月前没有的东西——希望。
“我现在住在他那边, 边准备考研,边跟着老师做毕业设计。梁医生, 你说, 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好?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人拉了一把。”
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梁成逸也跟着勾起唇角。
“这话该怎么说呢,我倒是觉得, 他的运气更好一点。如果碰不到你, 傅卿言还是那个六亲不认的傅卿言。”
“你们俩的性格很像,只是选择的表现方式不同。我不会劝你忘记过去,因为那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没有那些经历便不会有现在的你。“
“你是我见过最坚强和乐观的人,可我现在想劝你一句:人有的时候不必那么坚强, 有些苦如果自己承受不来,可以试着甩掉。”
这个世界上不乏和余曼相似经历的人,作为一个心理学的研究者, 梁成逸见了很多悲惨的人生, 像她这么“倔强”的没几个。
之前他问过余曼, 为什么自己过得那么累,还要想办法还上那笔被父亲带走的钱,也问过她为什么不申请助学金,而是去抢不一定能拿到手的奖学金。
她的反应很平静,并没有觉得这些事有多不可思议,只是淡淡的答道。
“钱是以给妈妈看病的名义借的,如果我不还,她在地下会睡不安宁。她活着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我不能让她死后还被人说三道四。”
“奖学金可以每年都拿,金额远比助学金高,而且助学金申请表要填写家庭人员收入情况,那一栏我填不来。”
那时他才看清她骨子里的坚强,是这份坚强撑着她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今天,也是这种近乎偏执的坚强把她压成了如今的样子。
***
原本想直接回家,谁知出了写字楼的大门,余曼转身走向地铁站,搭上回学校的4号线。
在学校内的旧书店淘了几本考研的资料,抱着书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回家的时候赶上晚高峰,到家比傅卿言还晚。
“你今天去哪儿了?”
看着脸色不大好的男人,她心虚的摸摸鼻子,“回学校了,在图书馆看书。”
见她像个罪人似的把头埋到胸口,少爷抬手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看着她吃痛的表情,问道。
“吃饭了吗?”
“午饭吃了。”
“叫外卖,还是我带你出去吃饭?”
发现他没有生气,余曼悄悄在心中松了口气。“叫外卖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少爷点点头,转身往里走,拖鞋擦着地面,哒哒哒的声音听得她忍不住在心里发笑。
“你吃了吗?”
“吃了,今天快下班的时候,被周深拉出来挡饭局。”
“嗯?什么意思。”
走回客厅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语的表情。
“周家安排他去相亲,他把我拽过去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会这么仗义。”
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少爷一向都是自带绝缘光环,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闻言,他拧着眉一脸嫌弃的嗤了一声,“去之前他没告诉我实情,说是刚好路过所以请我吃饭,去了之后我才知道被他骗了。”
结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