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的那场闹剧, 在余曼亲眼看见那面锦旗后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她抽了点时间将卷宗看了一遍,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那个将她抵押出去的男人,最后去了哪里?
是死了, 还是换了身份在某个地方逍遥自在。
因为这事,她又连续做了几天噩梦,傅卿言没辙,只能把她送到梁成逸那去。
“你希望他活着吗?”
“不希望!”
她的回答过于直接和冷静,让面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说说理由吧。”
“现在的法律,无法为他当年的行为定罪, 更不能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道德的审判到底只是一句空话,对我而言,他该死。”
如果他不拿着家里的救命钱逃跑,母亲怎么会万念俱灰。他没有亲手杀死她们母女俩, 却一次次亲手夺去她们生的希望。
平心而论,梁成逸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只不过, 他是个医生,他的责任不是帮她积攒怨恨。
“在你的梦里, 你依然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就像你小的时候一样,这从侧面反映出你对他的, 对现如今的生活的一种不安感。”
“我认为, 比起怨恨, 你更多是害怕, 害怕他突然出现,毁掉你现在的生活。”
“生活的环境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导致你在梦里重复童年发生的事。这些天,你和傅卿言聊过这件事吗?”
“没、没有。”
这些年,她习惯了把一切藏在心底,而且,这些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我建议你尽快抽时间和他聊一聊,现阶段对你生活影响最大的人是他,让你产生不安感的主要因素,大概也是他。”
心理医生也不能替代任何人,这种时候朋友和爱人的陪伴、倾诉,对她来说显然更有意义。
“我、我和他挺好的。”
“是吗?如果真的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敢把梦里的事告诉他?”
说完,见她脸色白了几分,梁成逸轻轻吸了口气,放缓语速、降低音调。
“沟通是人与人相处的基本途径,你要学着相信他,把心里的话告诉他,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从他这出来,余曼站在楼下望着川流不息的马路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踌躇着拿出手机给傅卿言发了条短信。
“你吃午饭了吗?”
收到短信的男人,盯着手机看了一分钟没等到她的补发消息,才确信她没发错短信。
“还没。”
“你请我吃午饭行不行?”
傅卿言眉头紧锁,迟迟不敢下手回消息,怎么看都不像是她本人发的短信。
“你在哪儿?”
“刚从梁医生这里出来。”
“打车过来,我请你吃饭。”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靠着椅背叹了口气,心想:梁成逸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
快到下班的时间,傅诗雨和往常一样过来找他吃饭,没成想被他拒绝了。
“你不吃午饭啦?”
“我等余曼过来。”
说完,他就后悔了,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满脸猥琐气息的妹妹,想抓起桌上的文件夹把她砸晕。
“不容易啊,你这个钢铁直男终于开窍了,知道约人家吃饭了。”
瞥了眼想出门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的女人,他低头捏了捏鼻梁,闷声闷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