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谢九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压根不可能乖乖就范,更别提耳垂被人生生摁进去个玩意。就算手脚都被绑住,他拼最后一口气都会冲上去咬住neil的咽喉,活活吮出血。
如果不是看在任务的份上……不过neil就是摸准这点才为所欲为。谢九感觉自己嘴里有股硝烟味,那天的不适感又在喉头蔓延。
谢九狠狠的吸了口烟。他现在只盼着赶紧拿到钥匙,从此和特殊执行小组一拍两散……
他长时间的缄默显然让男孩有些不安。neil低头看向他们紧握着的双手,自己掌线里的污垢把对方的手指弄灰了一片,他瑟缩了一下,轻轻松开了手。
但谢九马上重新握紧他的手,甚至毫不介意的和他的手指扣的比之前更紧。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介意。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我可能来的有点晚……但今后绝对不会再让你被欺负了。”
谢九就着和neil双手相扣的姿势,他此刻的眼神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那里面仿佛盛着亿万点星光。
谢九一字一句说的无比认真,认真到他自己都快信了。
“你愿意相信我么?”
***
“可以看看您的翅膀吗?”neil眨了眨眼,他看向天窗旁的挂画,又一脸忐忑的转向谢九。
似乎因为即将脱离牢笼的缘故,男孩表情生动起来,终于有了点同龄人的情绪起伏。
这也是谢九希望看到的转变。无论面对痛苦多么麻木或者故作老成,看见不属于人间之物时,不可能连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和对于未知的畏惧都没有——即使潜意识也一样。
谢九也转过头,那副挂画已经略微有些残破,画框旁有深深浅浅的划痕,但画中的景象依旧清晰。天使降临在祈祷的人群中间,为他们赐福,画中天使有双洁白神圣的羽翼,嘴角的微笑神秘而动人。
“不就是翅膀吗,随便变……总之呢,到时候你就嘬个糖看爷给你变戏法,以后千万别长成变态整天捅人玩。”
谢九用中文絮叨,也不担心男孩能听懂。他感觉背脊处的肌肉无声绷紧,骨骼重新铸造、构成、再生……发出清脆的嘎吱声,在一阵熔炼般的灼热感后,谢九背后无声展开了巨大的羽翼。
谢九无比娴熟的变出翅膀,他明显感觉到后背那里多出了几块支撑翅膀活动的肌肉。翅肱骨和肩胛骨严丝合缝的铸在一起,如果有个骨骼学家在此,一定会惊叹谢九此刻的骨骼和肉体简直是浑然天成般的完美精密。
暗室瞬间被羽翼占去一般,巨大的翅膀宛如夜晚垂下的幕布。他抖了抖羽干,初级飞羽抖落了几根羽毛。
整个阴暗的隔间都被这片纯白照亮。初生的羽翼上宛若附有光华流转,柔软而洁白的羽干无声停在neil手边。
“我、我可以摸一下吗?”
小白兔连说话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局促的看了一眼谢九,又盯着自己并在一起的脚尖。
(当然可以了你快摸摸吧,如果给你摸几下就能治愈你并让你信任我的话给你摸到掉光毛都行啊……)
谢九双手揣兜,表示并没有所谓。
于是neil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轻触了一下底端的覆羽,见谢九没什么表情变化便大起胆子,用手指如拨弦般抚过坚韧而美丽的飞羽。
脏污的小手顺着外端的羽干一直抚到覆羽,在逐渐向上略过中覆羽……最后到达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