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五人的脸色迅速衰败下来。
北斗宗掌门扑通一声颓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老朽可在此立下心血誓,我北斗宗和魔修绝无勾连啊!请诸位上宗明鉴!”
“不是说你。”舒遥费了一番力气将他扶起,望向怀霜涧,“师姐,你瞧瞧魔种上的魔气和残存在北斗宗弟子上的像不像?”
“如出一辙。”怀霜涧是何等的心性?这时候已经话音平稳:“看来证杀突破化神,魔种重现于世,我速速传讯于宗门长辈知晓。”
原以为寻常下山除魔的事态发展至此,不是怀霜涧一个元婴小辈可以担当得下来的。
她自信剑道,一往无回,绝不是不自量力的盲目送死。
几句话的功夫间,到底是顶级宗门的天之骄子,两个剑修也镇定下来,年长的满怀狐疑道:“这位道友是如何辨认出来他身上有魔种的?”
神识足可和化神一比的怀霜涧未觉端倪,经验老练的北斗宗掌门也不知有异。
舒遥既然称呼怀霜涧一声师姐,显然是不足百岁的小辈,怎么会知道几百岁的老家伙才知道的事情?
舒遥早料到他有此一问,迎着两人打量的目光勾唇一笑。
这一笑意味骄矜。
衬着他殊丽容色,有心驰目眩之感,让两人当真觉得舒遥是真有这个认得出魔种的实力底气,而非是他们所想的与魔修不清不楚。
舒遥手指饶有兴致一一拂过他袖口刺绣,嗓音不疾不徐:“魔修分天刑、孤煞两脉,你们知道掌天刑一脉脉主是谁?”
他不曾刻意作态,自然而然高高临下俯视众生,让师兄情不自禁张口答道:“难道不是魔尊让雪天?”
树倒猢狲散,如今竟连一个元婴剑修也敢直呼让雪天名讳。
舒遥在心里假惺惺为让雪天感叹过一回:“不是让雪天,不是七杀破军,掌天刑一脉的脉主是贪狼使。”
他下颔微抬,眼里流露出骄傲色彩,如琉璃生了光,明湖泛起涟漪,熠熠生辉,不可逼视。
贪狼使为天刑一脉脉主,掌天罚之雷。
区区魔种邪气,在天罚之雷下无所遁形。
师弟后知后觉啊了一声,茫然问道:“这和道友你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你要说自己是贪狼使?”
说罢,他师兄紧接着嗤笑一声,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舒遥:“……”
他的膝盖中了一箭。
这年头说真话还要被人嘲笑。
什么垃圾世道。
临云鹤先不悦斥道:“笑话!贪狼使妖邪之人,岂能与我家师弟相提并论?”
怀霜涧也蹙眉冷冷道:“我师弟好心为两位答疑,两位若在再明嘲暗贬下去,休怪我手中剑无情。”
呵,世道。
舒遥…舒遥的膝盖有点不太好。
已经爬不太起来了。
他坚强一一拔掉膝盖上的小箭,坚强开口说话:“那是因为,我是道尊的弟子。”
北斗宗掌门神色迅速覆上一层敬畏,深深低头。
两位剑修表情数番变化,最终年长者惊疑不定抱拳赔礼:“原来是道尊高足,先前是我师兄弟言语无礼,深有得罪,在此道歉,望道友见谅。”
他们没有追问下去舒遥的剑,问他如何得知魔种,又是如何分辨魔种。
在这浩荡天下,若是硬要寻一个道理的话——
道尊的剑就是道理。
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