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就是这副德性,喜好美色,又在情爱一道上素性凉薄。”
从破军处顺来的扇子支着下巴,舒遥叹出一口气:“他喜欢一个人时是真喜欢,等厌倦时是真无情。”
“但他对朋友也是真好。”
舒遥大概是想起某些旧事,唇边笑意散去,取而代之逸出一声慨叹,“我和七杀,我和让雪天反目,最伤心最在乎的不是我和他们两人,是夹在其中左右为难的破军。”
卫珩握上舒遥持扇那只手腕。
外面看着堆雪玉砌般雪白一截,握上去也是真冰凉如雪,透过一层薄薄肌肤触碰到里面消瘦支着的骨头。
完全不像是掌寒声寂影,手底下杀伐无数的贪狼使。
甚至有点脆弱的意味。
舒遥本好好摇扇说着话,毫无预兆被卫珩握住手腕,抬头对上了卫珩一双眼。
如雪顶寒潭,林中深泉般沉沉冷冷,端雅漆黑。
卫珩道:“你修为不足,受不得魔域的寒气。”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卫珩说的是实话。
魔域居北地,本是这片天下最为寒冷之地,第二域位于其中心,更为尤其。
魔息阴寒,冰心诀亦是偏寒,若是平日里,有大乘修为傍身,无论冰天雪地或是赤日炎炎,舒遥皆可一概视之。
但三相夹击之下,不是如今只剩下炼气修为的舒遥可以抵御的。
舒遥捏着扇柄的手紧了一紧,指尖发白,卫珩摸得到他手腕上的筋骨起伏。
他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笑起来,口吻轻描淡写:“都习惯了,哪里感觉得到?”
卫珩扣他手腕扣得更紧。
舒遥甩了甩,甩不开,庆幸幸好换了一副易容,否则要是被长安城中记得他长相的魔修见到,堂堂贪狼使和人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半晌卫珩确定道:“你手在发抖,此地过冷的缘故,若是久待,有损经脉。”
舒遥从进魔域一直到出一斛珠,游走在破军这等人物面前,一直像个没事人一般,谈笑自若的样子连卫珩也瞒过去,不曾想他会有事。
舒遥将折扇收回来,苦笑道:“道尊,你这样给人不留余地,很容易叫人颜面全失的。”
让他保留点贪狼使的体面不好吗?
卫珩不语。
他想起来了北斗宗后院里和舒遥说的一番话。
舒遥本是个不要命的人,自然不会在意魔域区区一点寒冷入骨。
卫珩想劝一句舒遥顾惜身体,却明白舒遥多半笑着应下,回头敢拼命时毫不留情。
况且他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劝?
卫珩敛目,道一声:“失礼。”
说罢有纯净灵力顺着舒遥手腕上经脉涌入,在他体内游走一圈。
热流游走之下,舒遥像是在寒冬里被人披上了狐裘斗篷,塞上好几个暖炉烤着,手脚回温,整个人被熏得软下来,足下一个踉跄。
多亏卫珩扶了他腰一把,才不至于当众摔倒处刑。
舒遥第二次庆幸自己换了易容。
被卫珩一边握住手,一边圈着腰的样子——
感谢魔道民风开放。
也希望回玄山,不会因为带坏道尊被怒火中烧的玄山掌门拔剑追杀。
掌下舒遥被锦绣环绕包裹的一段腰很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