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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误会
    舒宁呼吸急促。

    饶是他久在凡间,对仙道势力近乎一无所知,道尊的威名仍是赫赫在他耳边。

    他语无伦次:“此事…此事当真?”

    “晚辈不敢质疑前辈。”舒宁说罢也觉自己言语不妥,连连陪罪:“只是道尊…这实在是太让人——不可置信。”

    起起伏伏三百年,舒宁或多或少养成些风雨不动的沉稳。

    轻易崩溃在道尊二字前,甚至寻不出来合适形容。

    这不怪舒宁。

    道尊本是所有修行者心目中至高无上的传说,似乎只凭简简单单两字称呼,就能划出天壤之差,和他们所居的不是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土壤。

    卫珩看着他颔首。

    虽无言语,但他的神态就足以令人信服,打消舒宁的残余疑虑。

    舒宁长长舒一口气,容色释然。

    像是放下积压胸口很久,让他夜夜不能入眠的大石,一瞬间容光焕发起来。

    他欠身,长长向三人郑重行一个揖礼。

    看着神游天外不在状态的舒遥,这时候倒是反应很快,仿佛身上着火般赶忙躲开舒宁,再还他一礼。

    舒宁释然笑道:“不怕前辈见笑,我一直挂怀着胞弟的下落,得知他过得很好便足够了。我体内沉疴虽去,终归寿元有损,无望进境,时日无几,不欲和他相认,让他白伤心一场。”

    “至于仇人——我自己无能,杀不了他,当然没法厚着脸皮嘱咐阿遥一定要杀他方血恨。再说阿遥是个好孩子,我无需说什么。”

    一字一句,俱是兄长对胞弟沉甸甸的关爱。

    或许并不算煽情,催人泪下那一种,内里藏着的,却无一不是出自满心关怀,为着对方考虑的心思。

    只是这种温情,对舒遥来说,无异于是一把把戳心扎肺的淬毒尖刀。

    他沉着脸色,转身下山。

    舒遥走得看似不急不缓,步履从容,实则很快,从他转身到身影不见,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舒宁被他一举拉得从喜悦中回了点神,关切道:“那位前辈没事吧?可是在先前一战中受伤了?”

    不然怎会如此失态?

    卫珩:“……”

    看着卫珩不言,引长烟只好绞尽脑汁出来描补:“实不相瞒,他也是玄山门下的弟子。”

    舒宁似有所悟。

    引长烟看他神情,心知靠谱,再接再厉地往上添火:“他素日里很仰慕道尊,咳咳,你懂的,就是很想做道尊弟子的那种仰慕。”

    论道台的弟子似乎与他平日所见不太一样。

    卫珩想。

    旁的人不说,即便是往常看来很靠谱的引长烟,竟也会在一斛珠碰瓷,杀人喝酒,说谎不眨眼。

    看来是自己对他们的了解不够。

    引长烟脊背莫名一凉。

    舒宁恍然大悟,很是理解道:“唉,也是难怪。道尊那般人物,自是人人仰慕的。”

    兄弟,你悠着点夸。

    毕竟他本人还站在你不远处呢。

    引长烟心道。

    果不其然,卫珩亦终于受不了这尴尬气氛,淡声道:“我去寻他。”说罢转身下山。

    留下引长烟和舒宁两个人面面相觑。

    舒宁试探性问道:“刚刚下山的那位前辈,可是也很仰慕道尊?”

    引长烟:“……”

    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三个人的故事,要自己来帮忙费尽心思圆场?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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