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闻言,也不干活了,还把安心给喊上,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往许家跑。她认为是因自己的提醒,以至于许相如把钱藏了起来,而许三找不到钱才大动肝火,若非她的提醒,兴许许三拿了钱,就不会动手打人了。
怀着一丝愧疚,安桐焦急地跑到许家。
许家在村中,面前是一条小路,路旁种着不少柳树。许家的院墙是用黄土混着秸秆等一起夯成的,只有半个人这么高。许家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即使院墙矮,也无人会翻墙偷窃。
两间土坯房坐北向南地立着,其中一间土坯房连着厨房,正屋的屋顶是用老旧的瓦遮盖的,而剩下的房子则是铺的稻草。
安桐赶到的时候,许三正骂骂咧咧地出了院门,安桐与他擦身而过,险些碰到一块儿。骂人的话还没出口,他瞧见是安桐,便把话给吞了回去。
安心瞪了他一眼,道:“许三,你还想骂我们家小娘子不成?”
许三谄媚地笑了笑:“哪能啊,我这是骂天骂地也不敢骂安小娘子呀!不过,安小娘子怎的来了?”说着他也想回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安心拦下他,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事?你们许家欠安家的钱何时还?”
许三下意识地捂住了腰上挂着的钱袋,他心虚地笑道:“这还未秋收呢!今年晚禾的收成也不错,定能还上钱的,还请再宽限些时日。”
安心哼了哼,看着他的腰间:“这是什么?”
“这、这是贱内的簪子,得拿去当了换油盐,没了这个,我们可得饿死的!”许三的谎话信手拈来。
安心也不是真的要他还钱,不过是想阻止他回许家罢了。许三见他没有强制把簪子收了,便赶紧鞋底抹油溜走了。
许家的正屋很是简陋,而堂屋左侧敞开的房门可以看见房中有些狼籍,想必是许三翻箱倒柜找钱才会弄得如此的。
一个妇人坐在房中的床上哭,许相如则在收拾东西。她一言不发,很是安静,安静得令人心疼。
“娘,莫要哭了,好歹雇人干活的钱还在,待收了稻,交了秋税,剩余的钱可以把娘的簪子和耳环给买回来。”许相如劝慰着妇人,可妇人越哭越伤心。
妇人哭了好会儿,才抬头握着许相如的手,问她:“你的脸怎么样了?你跑过来做甚呢!你不跑来拉着他,他也不会打你了,疼不疼?”
许相如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不能让他打娘。”
“可是都肿了……”
“娘,我真没事,待会儿洗把脸就好了。倒是娘你今日又受惊了,好好歇一歇,家里的活让我来做便好了。”
许相如说完便走出了房间,她发现站在正屋门口的安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面不改色地把房间的门关上,而后有些冷淡地问:“安小娘子来看我笑话了?可高兴了?”
安桐心中憋着一股气,闻言又气又恼,瞪着许相如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要她把骂许相如的话憋着,可真是太难受了!她再三暗示自己冷静,大人有大量不与许相如计较,这才慢慢地降了火气。
“你这人怎么如此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安桐盯着她,发现她的左脸有一块地方红肿了,本来明艳动人的脸因此而毁了几分姿色。
许相如察觉到她的目光,把脸稍微往左侧了一下以避开安桐的视线。听见安桐的话,她也没有多少情绪,而是道:“那你来做甚?”
“看你。”
“还是来看我笑话。”许相如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