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安说完话,安桐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接什么话才好。以前她心思简单,所以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可眼下各人心思各异,气氛尴尬到极点了!
就在此时,安桐注意到江晟安的目光似乎在后侧的许相如身上停留了片刻,她不动声色,偷偷挪了一下身子,便于她观察这两个背着她眉目传情的家伙。
不过她失算了,她刚挪了挪身子,许相如的目光便随着她移动了,没有和江晟安对视半分。而江晟安也察觉到她的举动,她只好佯装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奸情”,讪笑道:“是我怠慢了,江大哥来了这么久,我还未让人奉茶!”
“安心,快奉茶!”安桐趁机走出前堂,吆喝了安心一声,无半点大户人家女子该有的温柔温婉。
江晟安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暗暗叹了一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安桐回来看见许相如仍旧站着,便道:“你还站着做甚,快些坐下呀!”
许相如来此半日便不曾琢磨透安桐的用意,她摇了摇头:“家中还有农事要处理,既然安小娘子身子已无不适,那我便回去了。”
“这么急着回去,莫非是吃醋了?”安桐腹诽,身体却拦住了许相如,“你今日带着心意前来,帮我揉太阳穴,我还未好生感谢你呢!你怎能连一口茶也未喝便离去了?”
安桐过于热情,许相如只好留下,喝了安心奉上的茶和点心后,便又提出了告辞。这回安桐可没再有理由拦下她,只能放她回去,还顺便送了她一份点心。
“但愿我的示好能让她减少些醋意。”安桐心想。
江晟安似乎并不在意许相如的离去,不过他有些好奇:“小桐与那娘子的关系不是一直都不对付的么,眼下何以对她这么好了?”
安桐心道他们二人早便相识,否则江晟安连她们之间的恩怨都清楚呢?
她道:“算不得好,不过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
“哦?”江晟安稍微来了兴趣。
安桐越发肯定江晟安喜欢许相如,否则依照他的个性必然不会当着她的面表现得对别的女子这般感兴趣。她继续佯装未察,反而表现的有些不愿江晟安提及许相如:“江大哥,你似乎对她很是关心呢!”
江晟安怔了怔,随即苦笑着摇头:“小桐你误会了,你也知道我们有婚约在身,我理应关心你的事情,所以几次机缘巧合下听闻了你和她的恩怨。若你能和她握手言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凡事都是以和为贵嘛!”
江晟安此言说的滴水不漏,既告诉安桐他为她少一个冤家而感到高兴,也告诉她为人要心胸宽广,该有大户人家的气度。他打着为安桐着想的名义,安桐自然不能表现得不高兴。
他也不管安桐是否听得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便道:“快要秋收了,秋收后安世叔想必要为秋税之事而忙碌,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到江家来。”
安桐抓了抓脑袋:“这些事还需与爹说才是,不过我会向爹转述的了。倒是江大哥要准备省试,少不得寒窗苦读,莫要熬坏了身子才是。”
江晟安叹息:“自去年开了科场后,便再无开科场的旨意,下一次贡举也不知何时才会有。”
江晟安年少便有神童之名,十六岁便下场参加进士科的解试,结果得解,一举成名。只是遇上先帝驾崩,成康帝即位后并没有开科场,只在成康二年开了一次,只在成千的解举人中录取了二十几名,而江晟安则在那次省试中失利。
接下来的成康三年,朝廷皆没有开科场的旨意,无数读书人只能一边寒窗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