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身边不是只有一个婢女么,为何又多了一个?”
听出了江晟安的质问之意,安桐也很是不悦,而邵茹见状忙上前解释:“婢子本该早些到安家伺候小娘子的,只是秋收之事耽搁了些许时日,幸得里正和小娘子不计较,婢子于半个月前才入安家做事。”
江晟安看见邵茹的两只手冻得通红,心中一阵酸涩,忍不住扭头问安桐:“你向来都不带婢女在身侧,何以忽然要雇婢女了,且一雇便是两个?”
安桐觉得江晟安有些莫名其妙,她也带了一些怒气,道:“江大哥这是觉得我不该有丫头跟着了?”
江晟安的眉头拧得更厉害,安桐竟然还敢冲他发火?当真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涵养!
“你变了。”江晟安道,“以前的你从不会使唤婢女,也总是喜欢与百姓们亲近。何以忽然变得骄奢淫逸了?”
安岚先安桐一步咋呼道:“江大哥,你怎能这么说阿姊,不过就是带了两个婢女,何以见得是骄奢淫逸了?如此说来,江大哥你身边有书童、仆役也不只是两人,你便也是骄奢淫逸了?”
江晟安语塞,良久才道:“罢了!”
安岚还跟江晟安较劲上了,她不管从前有多么敬重江晟安,反正在她的眼中,谁也不能欺负她阿姊!
“她们既然卖身到安家便是安家的婢女,你们都到厨院去帮忙!”安岚指挥起了任翠柔和邵茹来。
任翠柔看了一眼安桐,见安桐没别的反应,便打算离去:“婢子知道了。”
邵茹则是看了安桐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江晟安。她的一双眼睛如盈盈秋水,令人错不开半分。江晟安横出来拦住了任翠柔,对安桐道:“如此做,是否太过分了?她们是你的婢女,你却让人将她们赶去厨院干活?也不知这是你的婢女,还是安二世叔家的婢女!”
安桐自方才生了气,出言顶撞了江晟安后便沉默了下来,她一直在沉思,今日的江晟安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仿佛像撕开了一层面具,露出了他的另一面。
他分明就不想娶她,可待她时仿佛早已将她当成了他的归属物,对她的事情都已经干涉了起来,俨然一副她已经是江家的新妇的姿态。
许相如不在此,他何以会有如此变化?
还未琢磨透这其中的缘由,她的思绪便被江晟安打断。闻言,她不禁对任翠柔与邵茹道:“看来我带你们过来是做错了。”
任翠柔心中一紧,忙不迭上前道:“婢子觉得小娘子并没有做错甚么!若非小娘子,婢子一家的日子怕是得过的艰难了。”
她又以有所指地瞥了江晟安一眼,继续道:“婢子出身猎户,爹常常得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打猎,有时候一日都打不到一头猎物,有时候则会遇到猛虎、豺狼和豹子,好几次都命悬一线。可他除了打猎,也什么都不会,家中没田没地,不打猎便只能饿死。”
任翠柔的话发自肺腑,连安岚这等任性的小娘子听了她的话后,都动了恻隐之心。而任翠柔继而道:“婢子本有一个兄长,可兄长随爹进山打猎时不幸被野猪所伤,不出两日便去了。就连婢子一个女儿家也得随爹进山。爹娘失去了兄长何以还要我也进山?是因为他们不疼婢子吗?
不是!是因为这无从选择,爹只有一人,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而婢子也自愿去帮爹,这是孝道,也是为了生计!若不是小娘子,婢子如今还在深山老林中布置陷阱,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猎物,也不知何时方能吃饱肚子……”
江晟安被她说得面上一片愧色,却不是对安桐心存惭愧,而是道:“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