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何以会三番四次对张婆婆如此关照?”安桐问许相如。
上回许相如说到邵茹到了安家当婢女时,张婆婆无人照料,安桐便知道许相如跟邵茹的关系不好却并不妨碍她对张婆婆的关心。
“我心地善良。”许相如道。
安桐信以为真了,又问:“可你跟邵茹似乎不大好相处,莫非你还记恨她当年揭发你拔了我的秧苗之事?”
许相如眉头一皱,看着安桐时的眼神有些复杂。良久,她才煞有介事地道:“没想到安小娘子还记得邵茹的功劳呢!”
啧,果然心地善良也不妨碍许相如小肚鸡肠!
那边江晟安已经帮张婆婆铺好了茅草,张婆婆端着水从屋里出来递给他,笑得十分慈祥:“老身谢谢郎君了,郎君真是好人纳!”
江晟安笑了笑,道:“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人,这等事自然该我来做。”
邵茹抹了一下汗,发现江晟安的头上沾了一根茅草,她便伸手将之摘了下来。江晟安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惊喜,又十分温柔,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许相如眯了眯眼,扭头去看安桐,却发现安桐压根就没看见那俩人的举动,而是正低着头抓自己的手腕,衣袖下的手臂都被她抓出了几道红痕。
许相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再挠下去便要见血了。”
安桐叹了一口气:“帮你扎茅草时还不曾觉得茅草会如此痒。我如今浑身都不舒服,若非在外,我真想让人帮我好好地挠一挠后背。”
许相如也不去跟她争辩责任在哪儿了,伸手在她的后背隔着衣裳挠了几下,道:“回去沐浴更衣就好了。”
安桐扭着身子:“你再大点劲,我衣裳穿得多,感觉不到,使劲。”
许相如对着远处的邵茹,抬了抬下巴:“你的两个婢女是做什么用的?”可到底还是如她所愿,多使了点劲。
安桐这才抬头去看邵茹,邵茹正扶着张婆婆回屋,而江晟安则站在院中掸自己身上的茅草碎屑。让他一个自诩“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清高解举人来干这些粗活,可真能博得好感。
只是他方才在许家为何没有如此表现,难不成是不想让她发现他们之间的“奸情”?
“时候不早了,小桐,我这便回去了,烦请你跟世叔说一声,我便不再登门辞别了。”江晟安对安桐道。
安桐自然不会拦着他,况且心里还巴不得他快些离去。他与许相如也道了别,这才心情愉悦地从浮丘村中离去。
两日后,许相如如约来到了安家。而安家的仆役和佃户已经开始准备驴车和马车了,她还在安家门前的树底下看见了任翠柔的爹娘和一些村民。
她猜测任翠柔的爹娘是想嘱咐她帮着置办些年货回家,毕竟她娘许王氏也是这般打算的。
许三倒是想负责置办年货的事宜,奈何许王氏和她都不敢把钱交到他的手上,他只能骂骂咧咧地出了家门不再理会母女俩了。
安家准备了五辆驴车和两辆马车,阵仗看起来十分大。不过这并不奇怪,寻常人家置办冬至的节礼都是些普通和简单的东西,诸如米饭以及面粉做的馒头、馄饨。
可安家不是普通人家,仅是给佃户和亲友准备的节礼便得准备二三十份,还比寻常人家多备了腊肉干等。尤其是冬至前还得祭祖,祭祖需要三牲,羊、猪和代替牛的鸡。
加上收秋税那段时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