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仔细一想,让许相如低头哄她,这真是难得!她心情好了不少,也乐意接受施针了。
施针的过程并没有安桐想象中的痛,毕竟她头疼得已经无法感受到别的痛楚了。不过她放松身子,也不再刻意去想别的事情后,痛感也就慢慢地消退了。
本来她施针后该好好歇息的,不过此处毕竟是医馆,没有供她歇息的地方,她只好跑到了安二叔家中落脚,并决定留宿一晚。
她没有告知安二叔她的头痛了,毕竟她不想自己每一次头痛都让安家上下为她担忧和操心。不过安二叔还是派了人回浮丘村将她留在县城过夜的事情告诉了兄嫂。
安岚得知安桐来了,便拉着她兴奋地说了她这些日子在县城中的新乐趣。她结识了邻居家的小娘子,受邀去做客时,她见到了从北地来的胡人歌妓。想到不断侵犯边境的胡人竟也有沦落至此的,她只觉得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安桐刚施针完,需要好好歇息,被安岚这么一闹,她也不得安歇。许相如见状,便将安岚赶了出去,令安岚气得张牙舞爪:“好你个许相如居然敢鹊巢鸠占!”
“那叫反客为主。”安家的婢女提醒道。
“她算什么客人?!”安岚道,不过到底是安桐将她带来的,安岚只能偃旗息鼓,气呼呼地离去。
许相如评价道:“你们不愧是两姐妹。”
“我当你在夸我们。”安桐道。
许相如没说什么,准备离去,安桐却抓住了她的手,道:“先别走,我有事与你说。”
许相如见她面色凝重,便也正襟危坐:“安小娘子请说。”
安桐斟酌了一下措辞,道:“我听我爹说过,这些私窠子中存在着不少肮脏的勾当,并不是指……那些方面,而是她们与赌坊的人互相勾结,不断在身体上引诱狎客,再使得狎客花费大量的钱财在她们身上。一旦他们身无分文了,便会被劝去蒱博,最终只能落入赌坊的圈套之中。”
许相如闻言,道:“安小娘子是在警示我,该防着我爹也着了道?”
安桐有些难启齿,毕竟这事关许家的内宅阴私,她当着许相如的面暗指许三跟那些私娼厮混,许相如怕会觉得脸面全无。
“我会的,谢谢。”许相如又道。
安桐松了一口气,虽说不确定许相如能否使许三避免重蹈覆辙,可她已经尽力了,若未来还是不能改变,那只能是许三自作孽了,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