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一红,迎上安桐和许相如疑惑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原来是桐儿跟许家的小娘子啊!”
“不然呢?爹,我方才听见你大吼大叫,是什么事吗?”安桐问。
安桐这么一提,安里正更加没脸皮了,他佯装镇静:“无事,爹听见你喊痛,以为你受伤了。”
“只是被竹篾的细刺扎到了,虽然不算什么伤,可也挺疼的。”
安里正仿佛找到了话,又板正了神情:“灯笼让人去置办便好,要什么形状的没有?何必你自己扎!”
“爹你想一想,届时家里上下都是我亲手扎的灯笼,岂不美哉?”
安里正看见那唯一被纸糊了起来的白灯笼,嘴角抽了抽,他真不好打击安桐:届时若家中真的挂满了这样的灯笼,旁人怕是以为安家在办什么丧事。
李锦绣正在附近转悠,听见安里正的声音便也匆匆赶来。
她从安桐那儿听说了安里正大吼的原因,转过头便看见安里正那尴尬的笑容,她也明了了,登时没好气地拽着他离去:“你个臭不要脸的,自己没脸没皮,怎好在孩子面前想这些事情?”
安桐看着他们,满脑子疑惑:“我爹想了些什么?”
许相如收回看着安里正他们离去的目光,听见安桐好奇的这么一问,便道:“那是令尊,安小娘子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个外人又如何得知呢?”
末了,她补充了一句:“令尊令堂,花样挺多的。”
有许相如相教,后来安桐把任翠柔也拉进了扎灯笼的队伍中来,而她则和邵茹负责用染了色的纸把灯笼糊上。
她还在纸上画了一些画,或题了一些字。虽说她不爱琴棋书画,可毕竟自幼便从习,故而写的字还是能见人的,画则一般般。
而邵茹则剪了一些剪纸贴在上面。
不得不说,邵茹心灵手巧,剪出来的剪纸颇为精致,贴在纸上后使得原本单调乏味的灯笼一下子美观了起来。
“邵茹,你的手可真巧!”安桐称赞道。
邵茹羞赧地笑了,又向安桐讨要了竹篾,加入了扎灯笼的行列。
最终几人扎了三十余个形状各异的灯笼,安桐让邵茹和任翠柔各挑一对,又给了许相如十个,剩余的她打算挂在她的院子里外。
“为何是十个?”许相如问。
“十全十美、成双成对!”
“可你那里的似乎多出了一个灯笼。”许相如提醒道。
“多出来一个便多出来吧!别看它形单影只,兴许它喜欢独自待着。”
许相如被这说法逗乐了,她咧嘴笑道:“你怎知它喜欢独自待着?”说着将一个灯笼划到安桐那边去,“它兴许在等另一个灯笼呢?”
许相如发自内心地笑时,桃花眼微微弯曲,原本给人淡泊的下三白也因这一笑而变得氤氲风流。
即使安桐很不甘,她觉得自己的杏眼也非常明亮有神,可也不得不承认,在搭配上许相如的整体五官后,世上大多男儿都偏爱她那等容颜。
想到如此的人儿居然有眼疾,瞧上什么人不好,竟瞧上了江晟安!
在“心心念念着把她的心思告诉许相如,但却还未准备现在说”的情况下,她很惋惜地说了出口:“你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可眼神却不怎么好。”
许相如心中闪过一丝狐惑,抿唇,须臾才道:“安小娘子眼神好,能否告知我,你瞧见了什么?”
“……”安桐脑子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