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许相如唤了他一声。
许三扭头看见许相如和安桐抱着一堆奇形怪状的灯笼,恍然大悟:“快到灯节了呀!”
似乎想起这并不是重点,他方应了许相如一声,又看着安桐笑嘻嘻地说道:“安小娘子别来无恙啊?”
谁跟你别来无恙了?!安桐腹诽。
她应了一下:“嗯。”
许相如放下灯笼,满心疑惑:“爹,你何来的新衣?”
许三闻言,面上笑容更甚,抬起手自转了一圈,笑道:“怎样?爹这身衣裳好看吧?我给你们娘儿俩也各买了一身。”
“爹,我是问——”许相如的话还未说完,许三便着急地打断她,“我没找你娘要钱,也没偷家里的钱,这可是我赚来的!”
安桐和许相如顿觉不妙。尤其是安桐,心头狂跳,不知道是该揍许三好,还是该怨今生发生的事情居然还是按照前世的轨迹发生了。
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她最终憋得头疼和气短。
“爹,你去赌了?”许相如拧眉,也是一股怒气憋在胸口,隐约要爆发。
许三近一个月来实在是□□份了,以至于谁也没注意到他何时竟然沾了赌!可按照安桐所言,一般刚去赌的人手气都十分好,若许三刚涉赌,那她还有办法阻止他。
岂料许□□而很是惊讶,他道:“什么赌?你以为你老子我去赌了?”
虽然他的话很是粗鄙,不过许相如稍感安心:“爹不是去赌了,那哪里来的钱?”
“自然是赚的!”
“如何赚的?”
“许相如!我是你老子,你敢质问我?”
许相如一噎,抿唇不语。
安桐见许相如没能问出什么话来,当即气势汹汹地叫道:“许三!”
“……”许三看着安桐,下意识地眼神闪躲。
“安小娘子,这是许家的家事,莫非你想管许家的家事不成?”
安桐眼睛骨碌一转,一板一眼地道:“我不想管你们的家事,但许相如欠了安家二十贯钱,你是她爹,应当替她还债!”
许相如瞥了安桐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许三被安桐说出来的账目吓了一跳,大声道:“她何时欠了你们安家的钱,我如何不知?”
“你整日不着家,只会从家中拿钱,你还能知道什么?”安桐反问。
许三无言以对,只能怒视许相如,险些便动了手。他恨恨地道:“你个败家玩意儿,还不说借钱做甚了?”
许相如神情倔强:“爹总是从家中拿钱,一拿便是上百文。可我与娘要吃穿,地里只靠我们是打理不过来的,也得雇人帮忙,还有交税、村社钱……等诸多花销。而家中除了那几亩田地能卖钱,便只有我与娘编一些竹织品卖钱以补贴家用。可却仍是不够,故而问安家借了不少。”
安桐趁机道:“说来,安家有几次向你讨要债款的,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许三脸上一变,顿时有些悻悻然,他见安家没人来讨债,便以为许王氏已经把债给还了,却没想到……
“但那只是十贯钱,何以变二十贯了?”
“你以为只还本钱便可以了?”安桐冷笑。
“你这也欺人太甚了!”许三睁大了双眼,满目怒火。
“你不是赚了钱吗?还了债,再去赚便成,何愁没钱还?”安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