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给吓到了。”裴时照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林岁稳的手臂,林岁稳收回视线,继续把那段红绸挂好。
上头拓着一片金,温念看的不真切,也不敢多看。
林岁稳重新看向温念,目及到他阴影下的半张脸,随后看向裴时照,他问:“这是谁?”
“我叫温念。”
清脆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温念指着自己,怯怯地看着林岁稳。
男人微蹙眉,侧头看着他的嘴唇,他问,“哪个念?”
温念想了想,便道:“念念不忘的念。”
有风拂来,树梢的林叶窸窣而响,林岁稳微抬下颚,弧度是缓缓绷紧的,他似乎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温念好脾气的重复着。
的确是念念不忘的念,温念在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用词不当,哪想对方似乎并不想再多说,竟只是丢下一个“嗯”,便又是裹着一席的冷淡,转过了身。
裴时照一愣,随即对温念道:“不好意思啊,林岁稳他就是这样,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温念连连摇头,道:“没事没事。”
他是真的不在意,就是个陌生人,脾气差一些,冷眼一下也正常。
裴时照追上林岁稳,跟在后头,和他说起温念,念叨着,“刚才那是温念啊,你都不认识,大流量啊,林氏不是要投资影视业吗?把温念签回去得了。”
林岁稳沉默不语,就在裴时照喋喋不休时,他突然站定,扭过头看向站在姻缘树下的那抹段蓝,佛前庙间,高耸入云的山峰里,芸芸绿意中,还是微凉的风裹着日光的一丝丝暖,旋转跌落。
温念低头,瞧着地上的石子,踮起脚轻轻踢开。
裴时照问林岁稳,“怎么了?”
林岁稳回了神,神色逐渐清明,徒然笑了笑,面上是如冰雪初融的笑意,眼里却是更深的桎梏,他摇头道:“没什么,魔障罢了。”
向理过来找温念,见那两个走远的背影,不禁快步走去,她拧眉问着,“刚才你是和谁在说话?”
温念踢开了脚边的石子,抬起头,想了几秒,回答道:“一个叫裴时照,一个……一个好像是……林岁稳。”
向理点点头,随即一震,脸上的表情是很奇怪的,介于震惊和诧异间,温念看着她,困惑道:“怎么了?”
“林岁稳?”向理重复着这个名字,温念点点头,就听向理说:“林岁稳可是……”
向理肚子里有一堆关于林岁稳的资料背景,她想说,那可是林岁稳啊,就算把海市所有的公子哥都加一块都抵不过林岁稳一根指头的……林岁稳啊。
可她看着温念那一脸无知的表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也是,我激动什么,不过是偶然见到,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温念“嗯”了一声,快步跟在向理身后,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里。
下山的时候,他们是坐缆车,温念趴在缆车玻璃上,向理一遍遍拉开,向理看他跟看自己小孩似的,叮嘱道:“你别一个劲凑过去,小心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温念小声应着,稍稍离远了一些,过会儿又趁着向理不注意,把脸凑过去。
回到海市后,烧香拜佛后似乎让向理不那么焦躁了,她现在就等着两天后的试镜。
温念还在练习台词,他不大会这些,学的也都是皮毛,只是一遍遍反复的看着一些经典的影视剧,兀自揣摩着。
试镜当天,温念他们准备出门时,向理接到电话,说制片导演都临时有事,早上是抽不出时间的,但晚时有个酒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