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面对他,伸手,“现在,能请您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我的荣幸,陛下。”
弗朗西斯牵起维奥莱特的手,报以带着近乎深情的微笑。但是,不要将一颗真心轻易倾覆给全年365天能对多个不同的女人吐露爱意的深情法国男人。此处艾特路易十五。
“法国没有国王了,弗朗西斯最好还是注意一下称呼吧。”维奥莱特没想到自己过了青春期之后又开始长高了,现在和法兰西一起走都不用仰头就能看见他的眼睛。
“呵呵,就算不论已然在您掌心的法兰西,凭借您在里世界的能量,早已经有称王的资本了。”弗朗西斯伸出胳膊,好让维奥莱特能挽着他的臂弯一起走。“而且,我的女王这个称呼,您不觉得对从没有女王的法国来说,是一个非常浪漫的词吗?”
芯子里一点都不法国人的维奥莱特歪头,随着她的动作,弗朗西斯的目光落到了她散落的头发上。头发一放下来就完全看不出来她是站在法兰西顶端的女人,浅笑的模样宛若普通的巴黎少女。
在路上遇见卖花的小姑娘,维奥莱特微笑着交给她自己手中的零钱,换来一束还带着露珠的雏菊。
“我倒是觉得比起情话,还是美丽的花更加浪漫。红色的玫瑰会让人联想到热情,白色的雏菊会让人想起纯洁的白裙姑娘。算是路边盛开的野花,也有能让人的心柔软下来的羞涩的心意。”和卖花的小姑娘道过再见的女王收敛起方才脸上的微笑,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一次次改革后变得干净整洁的巴黎街道。
拉芒什海峡即英吉利海峡,对岸的那个国家终于确定了下一任继承人,是位公主。母亲寡居没有财富傍身,她几乎能想象得到那个无知的小女孩会得到怎么样空洞乏味的童年。在最适合学习知识填充自己的时段里浪费大好时光。
如果她只是一个单纯的他国掌权者,知道了未来在敌国上台不过是一个无知小儿,估计她做梦都会笑醒的吧。
啧,可惜她不是。
嗯?
身边的法兰西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即使他迅速调转了方向,可是只要维奥莱特一抬头就发现了他在躲避着什么。
圣叙尔皮斯教堂,跟随花车□□的市民们走到了另外一条街上,然而维奥莱特和弗朗西斯走过的街区却是异样的安静,对街的喧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递过来的热闹。模模糊糊的,隔着一层怎么撕不开的薄膜。有点令人窒息。
仿佛身处于怪诞的异世界,有窒息错觉的人好像只有弗朗西斯一个人,维奥莱特抬头看了一下蓝天下的教堂,嘴角勾起,“今天天气很好,应该去圣心大教堂的。”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看全法国,不全世界最美的玫瑰窗。”弗朗西斯向来盛满了多情暖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维奥莱特。红润的面容上依旧是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过分疏离的结着一层白霜的微笑。
——“既然来到了这里,再一起去看永不凋谢的紫罗兰好了。呐,弗兰西斯?”
致我永不凋谢的紫罗兰啊/愿春风永远拂过你的面/大地的凋零也无法使你枯萎/愿你永远永远都怀着春天的心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位于奥尔良的一座古堡里降临了这一年来最大的喜讯。
城堡主人的孩子平安降生。
那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蔚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般潋滟着温柔的光,浅金色的头发比金羊毛还要柔软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