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和双儿跃上船头。苏荃说道:“相公,来人只怕不怀好意,大伙儿都在一起罢。”
秦青青道:“好!顾先生他们都是老先生,看来不像是好色之徒。大家都进来罢,给他们瞧瞧也不要紧的。”
顾炎武等心中都道:“胡说八道!”均觉不便和秦青青的内眷相见,都走到了后梢。
七女进了前舱。
只听得东岸西岸两边河堤上响起嘘溜溜的竹哨之声,此应彼和。
秦青青喜道:“是天地会的哨子。”两岸数十匹马驰到官船之侧,西岸有人长声叫道:“韦小宝出来!”
苏荃道:“且不忙,待我问问清楚。”走到船舱口,问道:“那一路英雄好汉要找韦相公?”向两岸望去,见马上乘客都是青布包头,手执兵刃。
西岸为首一人道:“我们是天地会的。”
苏荃低声道:“天地会见面的切口怎么说?”
秦青青走到舱口,朗声说道:“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
马上那人说道:“这是天地会的旧诗。自从韦小宝叛会降敌,害师求荣,会里的切口尽数改了。”
秦青青问道:“你是天地会哪位?”
那人回道:“便跟你说了也不打紧。我是天地会宏化堂座下,姓舒。”
秦青青道:“原来是舒大哥,这中间实有许多误会。”
西岸众人大声叫道:“误会个屁!韦小宝叛会降敌,害师求荣,舒大哥不必跟他多说。今日咱们把他碎尸万段,替陈总舵主和李香主报仇。”东岸众人一听,跟着也大声呼喊。
突然间呼的一声,有人掷了一块飞蝗石过来。秦青青急忙缩入船舱,只听得船篷上辟辟拍拍之声大作,两边暗器不住打到。总算官船停在运河中心,相距两岸均远,有些暗器打入了河中,就是打到了船篷上的,力道也已甚弱。
顾炎武等人和船夫都在船梢,见暗器纷纷射到,都躲入了船舱。突然间火光闪动,几枝火箭射上了船篷,船篷登时着火焚烧。
苏荃大声叫道:“顾炎武先生便在这里,你们不得无礼。”两岸人声嘈杂,她的叫声都给淹没了。
秦青青道:“众位老婆,咱们一起来叫‘顾炎武先生在这里!’一、二、三!”
七个夫人跟着秦青青齐声大叫:“顾炎武先生在这里!”
叫到第三遍,岸上人声慢慢静了下来,暗器也即停发。那姓舒的纵声问道:“顾炎武先生在船里吗?”
顾炎武站到船头,拱手道:“兄弟顾炎武在此。”
那姓舒的“啊哟”一声,忙发令道:“会水的兄弟快跳下河去,拖船近岸。”只听得扑通、扑通之声不绝,十余名会众跳入运河,将官船又推又拉的移到西岸。这时船上火势已烧得甚旺。双儿拉着秦青青抢先跳上岸去,余人纷纷上岸。天地会会众手执兵刃,四下围住。
那姓舒的向顾炎武抱拳躬身,向顾炎武行礼,顾炎武拱手还礼。
苏荃和双儿一左一右护住秦青青,心想自己和双儿武功高强,要护青青突围当非难事,天地会会众要对付的只是秦青青一人,只须她能脱身,这些江湖汉子不会去为难其他人,看定了三匹马,一待说僵,立时便动手抢马。
顾炎武拉住舒化龙的手,说道:“舒大哥,请借一步说话。”两人走过了数丈。舒化龙听顾炎武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