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权至龙则担任了家属的角色,为她忙东忙西的,全程陪在她的身边。不知不觉过了大半夜他才终于空闲下来,坐在病床边,凝视着还在沉睡中的她,悬挂在心头的担忧还是无法散去。
病房的大门被打开,是医生来做检查了。男医生走到了床边,微微扶下了鼻梁上的圆框眼睛,一双细长的眼微微一眯,打量着床边的权至龙,“你是权至龙吧?”
“嗯?是的。”
男医生微微皱了眉,翘起了纤细的兰花指,指向了他和床上的池泰梨,用上尖锐而细长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权至龙怔怔地抬眼回答。
男医生似乎是与池泰梨相识,在听到他回答的瞬间就沉下了脸色,生气地确认道:“男女朋友?”
权至龙愕然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呃……不是的。”
“是吗?那就好。”男医生瞬间微微一笑,白皙的俊脸露出了与他十分不般配的娇羞。突然走向了他,热情地问道:“你一直守在她身边吗?还真热心。这女人每几个月就会进一次医院,她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不如我们聊聊吧。”
权至龙受宠若惊地盯着突然坐到自己身旁的男人,惊慌的眼睛眨了眨,下意识地与他拉开距离。他怎么有种感觉这男人好像是在打他的注意啊。
“你还是和我聊聊吧。”这时,突然一把沙哑的女声拯救了他。病床上的池泰梨睁开了眼。视线呆滞地看着上方洁净的天花板,鼻息间闻到了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间宽敞的单人病房。视线落在了手背连接着静脉输液管,一滴滴透明的药水从药袋中落下,头上应该缠绕了纱布,额头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两人同时回眸看向病床上的她,那名男医生明显有些失望,亲昵地拍了拍权至龙的肩,在他耳边说道:“我就说她死不了吧,你看,这么快就醒了。”
“李医生,你有点医德好吗?”池泰梨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显然与他很熟络。
李医生终于离开了权至龙身旁的位置,站起,拿上了床尾的检查报告翻看,收起了玩笑,但语气还是十分不好。“这次你也还是死不了,不过昏迷这么久,应该是脑震荡了,明天再做详细的检查吧。”
“知道了。”池泰梨懒懒地应了一句,忍不住摸上额头的伤口,抱怨道:“怎么这么痛啊?”
“当然痛了,缝了十几针,而且肯定会留疤的。我看你直接就住在医院吧,这次距离上次来医院才两个月。”
池泰梨淡淡一笑,没有在意,“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这次是意外。”
“总之,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请你下次不要再来了。”虽然这个李医生态度是差了一点,但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认真负责的,最后与她做过了检查之后才离开。
池泰梨小心地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抬眼对上了身旁的权至龙。短短几个小时间,他已经不再像之前夜店里见到的意气风发,眉宇间染上了些许疲惫,下颚也冒出了须根,薄唇微微地抿紧,显得有些严肃。她怔怔地看着他,呆滞了半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你……”
“要再睡一会儿吗?”
“不用,我没事。”
“那就好了。”
他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温柔的眉眼间漾开了淡淡的笑痕,视线落到了她微微干裂的唇边,马上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给她,突然的柔情让她不知所措,愣愣地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指间不小心触碰到他手心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