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头战斗的另外两人同时被孙家堡那出的动静惊动。
楚恕之心头一松,然后还没来得及轻松多久,吾君子剑势就到了。
楚恕之举刀抵挡,茶毗撞在吾君子剑身上,刀锋与剑鞘擦出一片刺耳的摩擦声。
孙晓撤剑,紧接着一脚踹向楚恕之胸口,楚恕之躲开,下一刻剑刺向他的左臂。
手臂被刺穿,楚恕之像未曾感觉到一样,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举刀劈向她的脖子。
孙晓委身躲开,空下来的一手运起内力,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
胸口立刻凹下去一片,楚恕之口中吐出黑血,抓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
“何必呢?”孙晓并不想多做纠缠,但是楚恕之显然已超越了她想象的麻烦。
麻烦,也仅是麻烦而已。
吾君子从头至尾都没有出鞘,孙晓仅靠着剑气就已经两次逼退了楚恕之。
只是楚恕之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冲上来,顽强的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孙晓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尸王,何苦呢?”
楚恕之不理她,继续与她纠缠。
麻烦,楚恕之也觉得麻烦,应该来说是个大麻烦。
他仅从后来的传言中听过她事情,到了交手才真觉得闻名不如见面。
她比形容中更强,或者说那时形容的只是那时的孙晓,此刻的孙晓已经是此刻的孙晓。
她的剑很稳,稳得让人觉得她从来不会出错一样。
这样的麻烦还不至于让楚恕之丧气,敌人越强,他只会越兴奋。
这样的兴奋给予了他无穷的战意,只是……
孙晓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战意,每到他刀式越狂,将要进去他的节奏时,她的剑式反而会缓了下来,然后将他拖入一个进退不能的地步,快不上去,慢不下来。
他是凶猛的野兽,而孙晓是那吞噬野兽的泥潭。
那种放不开手脚的感觉只让他觉得憋屈。
他意识到,孙晓正在掌控战斗的局面。
他并没有停止破局,可是他能够看出孙晓的意图,能够想到解决的方法,身体却无法应对过强的战斗。
他从没有对任何人抱怨过他身上背着那个东西。
功德枷。
眉心四肢五根镇魂钉,中间戴着的功德枷,用看不见的细锁链连接,这是地府为防止手下罪犯反叛的保证。
这样一套下来,去了他多少能为他自己的都不知道。
平日里应对一些小打小闹还不觉得,这时真对上了这种程度的对手才觉得真是憋屈。
为什么内元运作不能再快一点?
为什么双手上从来枷锁此刻会如此沉重?
刀再挥快一点就破局了。
身法若是再灵活一点就躲开了。
真疼,本来不在意的疼痛此刻真是疼得讨厌。
掌心看不见的红点像火烧一样,镇魂钉在他每一次试图冲破身体的束缚时都在牢牢的将他变为囚徒。
茶毗圣刀温暖的圣气抚慰他的疼痛,却压不下他越来越狂躁的情绪。
攻不破的敌人让他心头发烦,还有里面不知道情况的救援让他急切的想要冲破面前的敌人。
他想着戴超能不能进去,想着北小斋会不会获救,还想着……郭长城会不会受伤。
即使他反复告诉自己,武决最忌讳分心。
可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