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红薯埋进火堆。随后起身,胡乱薅了一把剑无雪的马尾。
“赵辜说在杀阵等我们,那我们便让他等着,明日午时,再启程上路。”谢厌说起明日之事,言罢,掩面打了个呵欠,回到自己那边。
剑无雪替他摆出了床榻,被褥枕头都是用惯的,于是谢厌脱下外面的大氅,半掀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
剑无雪发现了重点:“赵辜?当初的——烈帝赵辜?”
谢厌背对他,霜发如水散开,被火光镀上一层暖色。他垂下眼,抓着被褥边角,不慢不紧“嗯哼”了声。
便是默认了。
当夜,剑无雪在鸿蒙戒中一阵翻找,寻出一本《烈帝传》,读了一宿。半夜里谢厌醒来找水喝,见得此书,便说:“关于赵辜这人,与其花费时间看这等稗官野记,不如问我。”
这话不知触到剑无雪哪根弦,一言不发,把人给按回了被子里,裹成一颗笋,连眼睛都不许露在外。
半梦半醒间,谢厌其实不太清楚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见眼前没了光,闭眼就睡了过去。
翌日,似知客来,入暮山上风雪更甚。对于寻常人而言,此等气象,莫说行走,就是站在原处,都站不稳当。好在谢厌随身带着诸多符纸,又有剑无雪以剑气开道,行于山间,才不至于艰难。
——这远古时期便存在的入暮山,自有一套规则。想去山巅采玉佛莲,杀阵必然要闯,若是以传送符纸作弊,就算到了玉佛莲跟前,入暮山也会将你拉下来,指不定比闯杀阵伤得更惨。
如昨夜计划,过了午时,谢厌与剑无雪才从歇脚的山洞出发;至到杀阵面前,已是未时。
放眼望去,此处乃一积满冰雪的山道,景致与先前所经无甚不同,然则气息已变,甚至于拂面来的雪,片片如刀,充满杀意。
杀阵之险,谢厌曾从朋友口中了解了三四分,否则不会想着去日月湖取那两枚能暂且修复武脉的金瑶露。如今剑无雪陪他来了,便无服药必要,不过存在着赵辜这样一个变数。
那个人,最擅长的,便是背后捅人刀子。
谢厌眉心不着痕迹蹙起,身侧剑无雪察觉他心事,偏头看过去,道:“想必那赵辜曾经欺负过你,我且去替你讨回来,你在一旁看着便是。”
声音虽低,却无比认真。
谢厌被他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