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看见你心口同他一样,有莲花瓣的印记,才确定。”谢厌戳着碗里的肉,慢条斯理道。
“既然你查他是因为我,而且……查的亦不是旁人,我便不生气了。”剑无雪说不清心中是何情绪,但总之,略略松了一口气。
“你哪来这么多气要生。”谢厌翻了个极为漂亮的白眼,“幼不幼稚?”
剑无雪不与谢厌论这些,替他夹菜、挑红薯粉,等这人吃好了,他将碗筷收拾完,才坐到谢厌身旁,去看留影石中的影像。
影像共三段,分别是不同的时期所发生的不同事。但见虚悬于空的画面里,那人眉目与剑无雪毫无差别,甚至面无表情时抿起的唇线都一致。
“你的字也与他一样。”谢厌兀然出声,丢了一沓泛黄的书信到剑无雪怀中。剑无雪将它们一一展开,细细读过。
大概,他真的就是北云岫,又或者说,他曾经是剑圣北云岫。
但凡修行者,无人不知剑圣北云岫死在桐江之岸,功体散尽、尸骨无存,那他怎么会是北云岫呢?
不对,尸骨无存?
剑无雪捕捉到重点,欲偏头说与谢厌听,却见这人靠着软枕,沉沉睡去。
这人发披半身,霜华映火光;桃花眼轻阖,眼睫似鸦羽,在眼下投出浅浅痕迹;目光顺着鼻梁往下,两片红唇色泽莹润,简直是诱人采撷。剑无雪看了一眼,便再挪不开目光。
想贴上去,想含住,想吮吸,想吃入腹中……
谢厌说他算不得相好,只能是个暖床丫头。
虽说暖床丫头做某些事是顺理成章,虽说谢厌说自己一般不会拒绝长相入眼的人,但剑无雪还是有些怂。
再者,剑无雪能明显感觉到谢厌对“北云岫”有些不待见,而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真的就是北云岫——虽然无甚实感。
还是不偷亲了,免得谢厌醒来不给好脸色。剑无雪在心中暗道。
谢厌睡相惯来是不好的,对睡觉的要求又高,冷不得热不得,被子太重太闷亦不行。现下和衣而眠,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就会难受得醒来。
剑无雪倾身过去,轻手轻脚将这人大氅与外衫脱掉,再把他塞进被子里。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便想所求更多,而与谢厌肌肤相亲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只是稍微抱了一下,就又有一股邪火窜上来。指尖离开为谢厌盖上的被子边角时,剑无雪到底是没忍住,俯下身,在谢厌唇上啄了啄。
——就算谢厌不给好脸色,他也不会离开谢厌,打死都不。
剑无雪又一次心道。
这夜前半截,剑无雪打坐调息,逼出赵辜残留在体内的邪性元力;后半段,谢厌身上的痛再度发作,他抱着人在榻上过了后半夜,待天明疼痛缓过去,烧来水伺候这人沐浴,换下被冷汗湿透的衣衫。
在入暮山山顶的第三日深夜,玉佛莲终于盛开,剑无雪涉水而去,小心将之采下,交到谢厌手中。
第四日,谢厌同剑无雪下山,却嗅得广袤草原上尽是散不去的魔族气息,环视四野,遍地疮痍。
“魔族……”正沉眉欲说什么,一只信鹰落入视野,在空中盘旋半周压低双翅,停在谢厌臂上。
鹰的脚上绑着一个小小的圆筒。
谢厌解下圆筒,看过后道:“是小追给我的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