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的推测是事实,那么对剑无雪而言,或许是一种打击,又或者……小混球会闷闷地对他说:“如此一来,我便不是那个与你同出一源之人,我极不高兴。”说完自顾自走去另一边,打一晚的坐,或是练一天的剑。
谢厌烦恼地拍了拍自己额头,抿着唇把棋盘上混作一团的黑白子分开,自己与自己对弈。
地牢外,摩梭城正中,一座名为小江南的宅院主宅,魔族大王坐于东首,沉着一双眸看厅堂中众长老护法鸦雀无声。
剑无雪来得很不是时候,甫一踏入门槛,便成众矢之的。
只听魔族大王厉声道:“奎长老,你来晚了,那么由你来说说,我方失了人质,并折损数将,此种劣势,该如何化解。”
“我方并非劣势。”剑无雪依着上次潜入时所见,站到奎长老该在的位置上,冷眼扫过厅堂正中的沙盘,淡淡道。
“四大长老死了一个,八护法死了俩,重伤三,如何不是劣势了?”魔族大王怒道,手猛然拍桌,瞬息间,厚实的红木桌子缺了一角。盘踞在他脚下的狼扬起头颅,感受到主人的怒火,亦是一声长啸。
与此同时,剑无雪余光瞥见狼的脖子上挂着一只指环——是谢厌的鸿蒙戒。谢厌武脉受损,没有修为,因此设在鸿蒙戒上的禁制极其复杂,若是以错误的方法去解,或者以真元强行冲破,将会受到反弹。
那狼的左眼有明显伤痕,想必是遭受过攻击。
剑无雪一瞥就过,暂且不去思考如何夺回鸿蒙戒的问题,迎上魔族大王看来的目光,平静道:“人族的陆地神仙更少,根本不足为据。”
这话说得狂妄,却极符合魔族的理念,话音尚未完全落地,即有魔附和:“就算我们战力有所折损,但也依旧在人族之上,大王,你不必为此担忧,如今该做的事情,是如何将我们的版图往南边推进!”
接下来的讨论,剑无雪不再开口。
这场商议从白日持续到夜晚,摩梭城里风雪一刻不歇,魔族没有点灯的习惯,长街上夜色黑得浓稠。
“小江南”里倒是稀稀散散亮了几盏灯火,照得桌上沙盘昏暗。商讨渐近尾声,不知是谁,突然提了一嘴“关在地牢里的那个人”。
魔族大王顺势问:“说是什么三百年前的国师萨满,但如今名声如何,奎长老可有打探清楚?”
此言一出,剑无雪总算知晓自己披着的这个壳子,为何会出现在播都城。他冷静道:“三百年,对于人族而言,已是三四代过去,如今无人知晓他的名号。”
“那便无法用他去换取什么。”魔族大王讥笑一声,倏尔眸光一转,直勾勾看向剑无雪,道:“听说奎长老去看了那个人一次,送过去了一些东西。”
剑无雪抬眸回视,眼底波澜不惊:“是。”
“奎长老曾与人族亲近过。该不会是那个所谓的国师,让你想起从前之人了吧?”魔族大王缓慢说道。
这一次,剑无雪沉默几许,才道:“回大王,他和那个人长得很像。”
厅堂中倏然一静,但俄顷,便听得有魔低低笑起来:“说到这个,我听闻,人族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说是嫁给了谁,就必须随着谁,指哪打哪,不能不听。”
“嘶,你这厮主意有趣,对付那个据说很有能力的人族,咱们不打不杀,但强迫他嫁!嫁过来后,咱们就是他的主子!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哈哈哈,那些人族一向看不起我们,逼他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