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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他勾起唇,道:“事到如今,孤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个储君,除了做皇帝,再没有别的生路了。

    陆沉道:“倘若有其他选择,殿下,还是想要那把龙椅吗。”

    沈眠默了默,笑道:“孤对做皇帝没什么兴趣,对治理朝政更是没有兴趣,只是……孤实在很不喜欢脑袋悬在肩上的感觉,孤要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死,而不是时刻小心翼翼地过活,连觉都睡不安稳,孤七岁受封太子,做了这么多年储君,就没有一日是安生的,孤要的安宁,只有登上那个位置才能得到。”

    “即便坐上皇位,也未必得到殿下要的安宁。朝局复杂,人心难测,兼有内忧外患,到那时,殿下要如何应对?”

    沈眠道:“孤不喜欢想很长远的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一切担忧都是毫无用处的,孤只是在找寻,唯一可以叫孤安心的方法。”

    陆沉沉默许久,颔首,“陆沉明白了。”

    沈眠道:“世子爷明白什么了?”

    男人抬眸望入他澄澈的水眸,缓缓说道:“以后,殿下不必再担惊受怕,陆沉会做殿下手中的剑,还有守护殿下的盾。”

    沈眠道:“你大可不必……”

    “如果我不想,没有人能强迫我,”陆沉道:“这都是我自愿。”

    “陆沉,你我都清楚,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更遑论怜悯同情之心,如今忽然倒戈,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想从孤这里得到什么?”

    陆沉紧盯着他,一双浓墨般的黑眸闪烁幽光,他惯来脾性寡淡,此时更是叫人难以捉摸。

    就在沈眠以为他不会作答时,耳边只轻飘飘地吐了一句:“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沈眠扯了下唇,道:“你向来直言直语,竟也学会打哑谜了。”

    也不再追问。

    鹿山的确有些冷,或许是夜色太深,刚入山,便一阵寒意袭来,沈眠拢了拢衣襟,想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指尖触碰到杯沿时被冷得一哆嗦。

    指尖蓦地被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包裹住,沈眠心中一动,那温暖的手掌已然规矩地移开,好似方才的触碰只是个意外。

    片刻后,陆沉将那杯盏递到沈眠手中,凉透的茶水已然被他用内力加热,正是适宜入口的温度。

    沈眠道了声谢,却听那人拧眉道:“鹿山荒凉偏远,殿下又素来身子弱,若是受不住了,就早些回来,皇上也不会怪罪。”

    沈眠抿了口热茶,意味不明地道:“父皇自然不会怪罪孤,只是提前回京,岂不是要被靖王爷捏住把柄,日后总会寻到机会发作。”

    陆沉道:“父亲那里,自有我处置。”

    沈眠睨他,忽而笑道:“从前倒是不知道,世子爷是这般古道热肠之人,孤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他惯来喜欢揶揄人,而陆沉最不喜欢的就是逞口舌之快,自然不做辩驳。

    何况,也的确无从辩驳。

    靖王打压东宫并非一日两日,这几年皇帝龙体每况愈下,便越发忌惮靖王爷,太子更是难免受些委屈,无故遭受责罚。

    身为靖王世子,陆沉自然都看在眼里,却从未对这位无辜的太子施以援手。

    那时他不在意沈承昕,自然也不会在乎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辱。

    如今在意了,也没什么好开脱的,即便重来一回,他也没办法对从前那个沈承昕动心,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谁。

    抬眸望去,喝完安神茶的少年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角盈着水光,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陆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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