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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来得太猛烈,我整个人差点往后仰倒。

    先生抱住我,一瞬间,又好像只是错觉般,那足矣毁灭一个人的痛苦仿佛不曾来过……

    “怎么了?”先生询问,浅薄的呼吸在耳边缭绕。

    “没事。”我回答。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救护车停住,车上跳下来两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医生,随后又抬下来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年纪不小的女人,女人头发凌乱,面色黑青,行销骨瘦,身体半曲半直,姿态别扭极了,好像有极大的痛苦笼罩着全身,可是她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担架上的人死气沉沉……

    担架抬下来以后,随即往医院里转移。

    又是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衣着讲究贵气,长相漂亮,气质优雅得不像话的女人从救护车里追出来,她边追边哭喊着:“妈妈……妈妈……”

    她精致的衣着,看起来与这家县城医院格格不入。

    “这女人命贵,但是一生都受委屈。”一涯忽然低语了一句。

    女人的高跟鞋的声音很响,从高跟鞋敲打地面的频率就能判断出她的急切来,可是,刚追到医院大门边时,女人又转过头看了我们这边一眼。

    夜色之中,她眼角的泪痕清晰犹在,而她嘴角却好似在呢喃细语着什么话。

    看那样子,有几分悲伤我不知道,但是她眼眸里的那一抹释然,我确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的。

    为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就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在。

    回去的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担架上行销骨瘦的女人,以及那个漂亮精致的女人。

    倒是把那个被砍了的男孩忘得一干二净。

    “刚才躺在担架上的女人怕是救不活了吧?”我闲聊着开口说道。

    一涯仔细开车,没有理睬,先生倒是颇有兴致的转过头来说道:“何以见得?”

    “怎么说,或许是一种感觉。

    我观她躺在担架上时,一动不动,牙关要紧,皮肤苍白而眼眶以及嘴角额头都萦绕着黑雾,又见她四肢半曲半直,姿态极不自然,不像是生病所致,倒像是平日便是如此令人别扭的样子,已经刻在骨头里,以至于早早的油尽灯枯。

    尤其是她胸口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病根就在那里,那里已经一片漆黑,黑雾当中又带着一片血气,像是忘川的味道。

    就在错身避让间的一瞬间,我全身刺骨般痛,想来,应该是担架上女人最后的记忆。

    她这一生,或是临死前,受到了极大折磨,她活不了,也不想活了……”

    这话说完,先生看了一眼车窗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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