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好不容易熬到满月,她一大早起来,先洗脸,这张脸竟然一个月都没有洗,也不知道这事什么规矩,坐月子不能洗脸,更不能梳头,李荷花执拗不过家里的盯梢,只好忍着忍着,好不容易熬到现在。
不要说别人了,自个都能闻到一股酸臭味,拿掉头上的毛巾,头发哗啦啦地掉了下来,李荷花摸摸,惊喜地叫道:“哇,这么柔顺,原来头发也喜欢歇着啊。”这一个月出来,原本毛躁的头发一下子显得柔顺光亮了许多。
萧哲因为得到雪莲花的指教,这几天来一直盯着李荷花,不让她梳头,不让她动手洗东西,按雪莲花的话说,在月子里积下的病根子,吃啥药都不管用,严重的时候跟瘫痪的人没啥区别。
萧哲一听就吓得不行,盯得比雪莲花还紧,稍微有什么得话就唠叨个不停,李荷花是没有办法了,老觉得耳边嗡嗡的。
令萧哲愤怒的是刚刚满月,他就看见李荷花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袍子拎着一桶水走了进来,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你这是做什么?刚刚满月,身子还很虚弱,这么折磨自己做什么?”萧哲板着脸,迎上前就这么一句。
李荷花见萧哲不但不帮她拎着水桶,还双手插在腰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心里有一团怒火在燃烧:“怎么了?满月了就不能吗?什么都不让我做?你干脆找把刀来杀了我吧。”
见李荷花生气,萧哲只好作罢,转身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没有什么好吃的,萧哲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心里却憋着一股气怎么撒也撒不出来,想来想去李荷花太可气了,一天都憋不住,又是刷牙,又是洗头发的,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子的话可怎么办呢?犟驴!犟驴!犟驴!”
萧响声听见萧哲在厨房里骂骂咧咧的,觉得有些奇怪,就凑上前问道:“怎么了?骂谁呢?这是?”
“爹,您不知道这荷花有多气人吗?才刚刚满月啊,她一大早起来就刷牙,洗头发,还从厨房拎了一桶水到屋子里洗澡,我就说了她两句啊,她比我还凶,气得我!”
萧响声听完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事呢?把你气成这样?你也不想想,一个月了,不刷牙,不梳头,别说臭了,就整日坐在炕上,屁股都压开花了,你该理解理解她,换了你,别说一月了,三天能熬出来算你是英雄。”
萧哲气得哼了半天:“爹爹,您怎么什么事都向着荷花啊,我可是你的儿子啊。”
萧响声将手背在身后,转过脸说道:“没错,你是我儿子,可荷花还是我儿媳妇呢?”
萧哲想诉苦也没有诉成,只好默默地走了出去。
李唐氏在地上走了几个圈,不信服地问雪莲花:“你说,荷花满月了,我们去给孩子做点什么吧?你看看你都做外婆了,这么一点心劲都没有,这以后要是萧燕生个孩子的话,你怎么照顾呢?”
雪莲花想想也是,萧燕本来就没有娘,指望谁去?荷花没有婆婆,她是当了娘又当婆婆,真是比一般的女人要辛苦。
“娘,我不知道啊,您说说,我们带什么呢?”雪莲花想听听李唐氏的想法。
自从上次李唐氏答应了不再计较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似乎大家都相安无事,过得很是自在,可一提到给孩子满月,还真是让雪莲花为难了。
李唐氏盘腿坐在了炕上,从针线萝里拿出剪刀和布来,雪莲花一下子就明白了:“对啊,娘,您是会做衣服呢?给孩子做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