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拍着巴掌:“大家都看清楚了啊,这是唯一一个出入邵律师办公室不需要预约的人,记得跟前台打好招呼。”
大家都笑了。
谢绝抓住了关键的问题。
邵鎏看了言宛黛一眼,说道:“谢绝说得对,这座办公大楼,我女朋友可以随意出入。”
大家一愣,继而笑得更大声。
邵鎏的补充说明很有力度。
不光是他的办公室,言宛黛随意出入的范围扩大到整座办公大楼。
想想也是,邵鎏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出资人。
他有权决定一切。
言宛黛咬唇,表情拘谨地说了声:“大家好!”
刚才太慌乱,她都忘了跟大家打招呼。
律师们很自觉,从谢绝开始,都纷纷自报家门。
“我是……”
“我是……”
高低不一的声音此起彼伏。
言宛黛记不住他们的脸,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只能保持微笑。
寒暄结束,邵鎏虚扶着言宛黛去坐电梯。
在电梯里,他盯着不断变幻的数字,问她:“想吃什么?”
“还是先打吊瓶吧。”
时间很晚了,若是先吃饭再打吊瓶,估计要天亮了。
电梯到了,两人先后步出电梯。
邵鎏声音不容拒绝:“先吃饭,我送你回家,之后我自己去打吊瓶。”
“你自己?”
“我今晚在医院里睡,医院里有护士,她们会照顾好我。”邵鎏目光在言宛黛脸上扫了一圈,“你脸色不好,今晚必须好好休息。”
言宛黛摸摸脸颊,没想到他如此细心,竟能看出自己昨晚没休息好。
邵鎏没自己开车,他和言宛黛坐在后排,由谢绝开车。
本来邵鎏和言宛黛之间沟通交流就少,有谢绝在,两人更无话了。
车子开到言宛黛楼下,她下车,说了声“你们慢点开”就想关上车门。
可邵鎏紧跟着下了车。
言宛黛有些无语:“都这么晚了,你不必送我上楼。这里,我闭着眼睛都能上去。”
她想表明她不怕。
二十几年都走过来了,有什么好怕的?
邵鎏直接走在了她的前面。
言宛黛无语,只好跟了上去。
走到楼梯口处,邵鎏站定,让言宛黛先行。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慢腾腾地跟着。
老旧的楼梯,暗沉沉的,只有转角处,透过玻璃折射进来的一点儿光亮。
因为暗沉,耳边的脚步声更加明显。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谁的心上。
言宛黛刚走到家门口,家门突然开了。
父亲要出门送垃圾,看到女儿,他忙将门推得大了些,小声对女儿说道:“你妈今天不知道跟陈校长说了啥,正着急让你给陈顺明打电话呢。你呀,不行就打个。横竖让混混打了他,咱不占理。你妈明年退休,你到时耳根就清静了。”
言宛黛苦笑,要是老妈退休了,不应该是耳根清静,而是变本加厉才对。
父亲并没注意到言宛黛身后的男人,他催促女儿:“快进去吧,我下楼扔垃圾。”
言宛黛拽父亲一把:“明早我扔。”
她不想父亲跟邵鎏碰面。
起码现在不想。
父亲还没回答,她身后的男人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