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方司如此有几日了?”旭凤凤眸微垂,瞥着夏枯托在胸前的圆木盒子,面上瞧不出喜怒的说道。看今日这景况,禹崇来魔药宫候着显然不止一两日了,不然他怎会这般凑巧,随意走一回便遇了个正着。
“尊上明鉴,再三日,既满一月。”夏枯闻言,低眉敛目,恭谨答道。若不是今儿个阿宁亲自下逐客令,瞧那位禹崇职方司的架势,定是要一直等下去的。
“还挺有毅力。”旭凤听罢,原本耷拉下来的一侧嘴角,不由轻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似讥讽似夸赞的说道。这话……夏枯可不敢接,听之便当自个儿是块木桩子,只恭顺立着,待旭凤后续之言。
“打开盒盖。”旭凤也没指着夏枯会同他闲磕牙,言闭又盯着圆木盒子思索片刻,才开口吩咐道。他倒是好奇,这位禹崇职方司会送何种物什来讨好咱这位极不易讨好的阿宁。
夏枯听命自不敢怠慢,赶紧从托着圆木盒子的双手中,抽出一只来掀开盒盖。盒盖打开,只见半尺来宽的圆木盒里,整齐的码放着好几层圆润饱满,已剪枝清洗过,见之便让人极是有食欲的绛紫色葡萄。夏枯原也在猜想,不知圆木盒内是何小物。待此刻盒中之物现与眼前,夏枯不禁暗自赞叹:这位禹崇职方司,不仅懂得投其所好,且还心细如发,体贴周到。阿宁喜食葡萄一事,禹疆宫中随侍的女奴及魔卫皆晓得,禹崇能打听到实也不奇怪。难能可贵的是,葡萄虽普通,但禹崇待阿宁的这份心思,是极其细致认真的。拿一小瓶补血益气的丹药回这一份心意,倒也不亏。
夏枯想着,不由抬眸朝旭凤看去,这一看,令他禁不住缩起身子稍稍挪后了半步,保持些安全距离后,才喃喃心道:魔尊大人这黑到能滴出墨来的脸色,着实很是吓人呐。
“同阿宁说,这盒葡萄我要了。”旭凤阴沉着脸色看着圆木盒内饱满润泽的葡萄,小半天才敛下情绪,淡淡说道。话间,旭凤示意夏枯将盒盖盒上后,随即伸手一捞,便托着圆木盒子转身离去。用些烂葡萄就想讨好阿宁,哪儿有这般容易。
夏枯目瞪口呆的望着旭凤渐行渐远的背影,对这位魔尊大人的认识不禁又深了一层。好在,阿宁事先就交代过,如果遇上魔尊,不管何物,他若想要拿走便是。夏枯近来越来越觉得,不是阿宁太过了解魔尊,便是阿宁有未卜先知之能。魔尊值得敬畏,但阿宁也不容小觑呐。
夏枯感叹着收回视线,将空空如也的双手背与身后,调转步子朝魔药宫内殿而去。
旭凤在魔药宫前将满盒葡萄劫走一事,再无人提及,就好似此事从未发生过。阿宁照例每日来禺疆宫饮茶看书,丝毫瞧不出异色。旭凤原以为,阿宁怎么也会提上一句,诸如“葡萄会否还入口?”之类,没成想,她竟是只字未提,全不在意。对此,旭凤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自然是阿宁对禹崇没甚心思,忧的则是不知何种样事才入得了阿宁的心。
此后,很长一段时日,魔界的日子之于旭凤,便隐隐生出一丝岁月静好,安之若素之感。尤其是同阿宁相处的每一时刻,仿佛时间都流淌的慢了些,让他千疮百孔的心有了一隅歇息之地。旭凤渐渐有些欢喜这样平淡安实的日子,即便,他的内心极为清楚,这不过是风雨欲来前,偷得浮生半刻安罢了。
又一日晚膳时分,旭凤命人将膳食摆在红岩林后,便协着阿宁往宫门外走。旭凤还是二殿下时,非竹食不吃,非醴泉不饮。但自打做了这魔尊,每餐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