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谈她目前很需要休息,再说般若那张脸上真的很吓人,如果她半夜醒来忽然看见他那张鬼脸,万一叫出声就不好了,这样的话,说不定般若那颗玻璃心得碎成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为了双方的心理健康,再次将般若赶出房间的毕方略显疲打了个哈欠,她整了整落在肩上的发丝,然后伸手将宗三左文字搂入怀中,沉沉的睡去了。
陌生的环境里,抱着刀睡总归是有几分安全感的。
混暗的夜色里,漆黑的鸦羽四散,尸舞鸦的尸体成片成片的落在地上上。
“呼总算是全部解决了。”
白发金眸的付丧神靠着树,笑着呼出了口气。他一身雪白的羽织上已经有些明显的破损了,看上去不如刚来到此地那样光鲜亮丽了。
他身边那位樱发异色双眸的付丧神与他同样,身上那身樱粉色的僧袍已经出现了些许破损,本就松散罩着的袈-裟更是被他嫌麻烦脱下系在了腰间:
“这些东西我不喜欢。”
宗三左文字垂目看着手指上沾染的尸舞鸦的血迹,微微皱眉,显出几分明显的不愉来。他正皱着眉清理着指尖暗色腥臭的妖血,忽然间脸色微变,眉头松开显出了几分惊讶的模样,在看到对面鹤丸国永朝他看过来的视线后,他又忽然将头偏了几分,视线落在远处那看不见的黑暗里,束发的发绳末端的结在他脸旁微微摇晃。
鹤丸国永眼尖的观察到了他这细微的神态变化,于是便带着一种搞事的笑容靠近了宗三左文字:
“哎呀呀,你脸色有些不对呢”
“鹤丸殿下多心了。”
宗三左文字回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异色的双眸凉悠悠的,艳糜瑰丽的脸上,似看清世事之后的幽凉又尤带几分郁色的模样,与他往常的神色没有多大的区别。
然而鹤丸国永却将一手抵在下颌处,故作思考的样子,金色的眼眸里带着某些兴致:
“你本体刀在主君那里,该不会是主君对你本体做了什么吧”
他装作随便猜猜的模样,然而此句话的尾音却故意拉长,带着一种起哄看热闹的意味。
“鹤丸殿下这好奇心未免太过了,身为笼中鸟的我有什么资格去谈论主人的行为呢”
宗三左文字看着鹤丸国永,眼角微扬,唇角微勾,眉间的郁色却在凝结,一副标准的似笑非笑幽怨式嘲讽脸。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和队友开个玩笑,却被左文字式消极情绪给冷场了鹤丸国永有些心累:
气氛谜一般的沉默了一阵子,宗三左文字抬眼看了看天边那逐渐西沉的月亮,然后将系在腰间的袈-裟重新罩在身上向前走去:
“我们离殿下很近了。”
鹤丸国永走在宗三左文字的后面,趁着宗三左文字背对他时,他做了一个夸张无奈的表情:左文字的刀还真是无聊啊。
月勾一点点西沉,夜色一点点消散,宗三左文字与自己本体的距离也在一步步拉近。
他沉默的赶着路,而鹤丸国永则边赶路边无聊的叹着气。
宗三左文字忽略身边鹤丸国永那因无聊而发出的各种声响,在感受到的属于人类的心跳声里沉寂着。
他的本体被放置在离审神者心脏很近的位置,随着审神者的熟睡,夜里越发的安静,通过本体刀而感应到的人类心跳声也越发的明显。
刀从一开始就是作为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