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戚不怒自威“要战便战,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卫屹之退回阵中,挥了一下手,万箭齐发。
司马戚被士兵们护着退下城头,下令投石抵挡,正忙于指挥,有人来报,后方城门外的军队也开始攻城了。
前后夹击,情势危急,他却下令死守城门,意志坚决。
卫屹之在城外帐中坐镇,下令切断会稽郡水粮,逼他就范,一面派人继续招降。
司马戚态度坚定,部下却不坚定,他们本就畏惧卫屹之威望,又见他来势凶猛,不禁开始动摇。
双方僵持了半月不到,有两名将领悄悄出城投诚了。
卫屹之带着他们的情报趁夜偷袭,攻破城门,杀入城中后却发现司马戚早已带着主力撤走了。
原来他早已安排好从水路逃遁。
将领们在会稽郡守府内聚集,有副将道“杨峤将军已到了长沙郡,长沙王也没老家可回了啊他会去哪里呢”
卫屹之看着地图,皱眉道“如果猜得不错,可能是绕道去宁州和慕容朝会合了。”
他沉思片刻,下令让手下两员将领带兵去追,但不可冒进,尽可能地拖住他们的速度便可,自己暂时赶回建康复命。
谢殊正要从宫中回府,坐在车舆内,合上战报,忧心忡忡。
走到半路,忽然有人拦在了车前,大呼丞相。
沐白在帘外道“公子,是王太傅身边的小厮。”
谢殊这段时间一直在找王敬之,但总见不到他人。昨日她又派人去他府上,让他今日去相府找自己,料想现在是来回复了。
小厮道“小人特来向丞相告罪,小的们刚刚找到郎主,他醉倒在别人坟头,怎么劝也不肯离开,今日恐怕去不了相府了。”
谢殊诧异地揭开车帘“带本相去看看。”
小厮引路,一路直往城郊而去。荒凉的乱坟岗,王敬之衣衫微敞,形容落拓,醉醺醺地卧在一块坟头上,脚上的木屐都丢了一只。
“太傅,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呼唤,王敬之眯着醉眸看过来,忽而放声大笑“丞相来告诉我长沙王被擒的好消息了是不是他毁了我王家祖坟,我还没报仇呢。”
谢殊叹气“让他跑了。”
王敬之像是没听见,凄凉地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是我无能,让族人死后都不得安生”他一手捂着脸,眼中泪光盈盈,一口一个“婉华”的唤着。
一群下人齐齐来扶他,谢殊问婉华是谁,下人告诉她是他们郎主的亡妻。
她站到一旁,心中感慨,王敬之看似风流洒脱,却极重情义,不想竟自责到这种地步。
没多久,其子王蕴之匆匆来了,扶起父亲,好言相劝,终于将他弄上了车。
谢殊望着父子二人的背影,忽然有些伤怀。
王敬之有儿子扶持,卫屹之有母亲扶持,她有谁
五月中,武陵王率几千轻骑回朝,入宫复命。
谢殊进入殿中,他铠甲未褪,风尘仆仆,显然一回都就进了宫。
皇帝精神好了许多,先数落弟弟的大逆不道,再阐述自己的心痛悲愤,最后一个劲地夸奖卫屹之,宽慰他不必为长沙王的脱逃而自责。反正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老词,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
谢殊盯着鞋面心不在焉。
说完了场面话,皇帝又忧心起宁州战事来。卫屹之道“陛下放心,微臣稍候便会前往督战。”
皇帝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刚回来又要走,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