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兵符。
“武陵王将这锦囊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回丞相,武陵王说将这个亲手交到丞相手上,他此去凶险,若有意外,此物可护丞相安稳。他还说若自己真出了事,请丞相顾念旧交,照拂其母。”
谢殊明白了,他连她的退路都为她想好了,若真有一日她女子身份暴露,走到退无可退的一步,凭借兵符调动军队,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她撰紧兵符,何须至此,她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对待
沐白凑近看了看她的神色“公子,您怎么了”
谢殊回神“没事,好好安顿楚先生吧。”
六月中,求和信快马加鞭送至相府。
司马戚要求放了他的家眷,要求割地封王,这些都在意料之中,谢殊只是对信中卫屹之被俘一事感到意外。
这些时日秣荣一直在搜寻卫屹之却毫无结果,楚连带来的消息也十分凶险,所以他是不是真被俘虏了根本无法确定。
她找来几位亲近的大臣商议此事,每个人都说太凶险,可又说不出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司马戚要求和谈并非处于下风,他现在才是主导者,想谈就谈,不想谈就直接挥兵东进。晋军自然可以阻挡,但还有一个秦国虎视眈眈,届时必然烽火四起,无休无止。
谢殊送走了几位大臣,在书房中思索好部署,然后提笔回信。
刚写到一半,谢冉快步走入了书房,看她在写信,脸沉了下来“丞相打算去和谈”
“嗯。”
谢殊没有抬头,面前的信纸却被他一把抽走,几下撕碎。
“丞相怎能冒这种险万一有去无回,你让谢家怎么办”
“我自有安排,不会有事。”谢殊一脸平静,取出另一张纸,继续写。
谢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脸上渐渐堆满愤怒,甩袖出了书房。
他刚离开,沐白就进来禀报说有客到了。谢殊抬头看去,进来的竟然是襄夫人,她立即起身相迎。
“夫人怎么来了”
襄夫人身着黛色襦裙,妆容淡素,浑身上下甚少装饰,显然来得匆忙。她双眼微红,站在谢殊眼前犹豫了许久才道“我已听闻屹之被俘和长沙王要求和谈的事,想来问问丞相的决定。”
谢殊了然,卫屹之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困境,襄夫人只有一个儿子,在这种时候已经全然放下脾气,语气谦卑,唯一的心愿不过是图他平安罢了。
“夫人放心,我已写好回信,这两日就可以动身上路了。”
襄夫人惊讶地抬头,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出手相助。她退后一步,向谢殊行了大礼“多谢丞相。”
她低垂着头,谢殊看到她发间已夹杂着一两根银丝,微微心酸。
一切都已安排好,就等上路。除去在宁州的部署,一路上的防卫也尤为严密。
谢殊穿着方便行动的胡服走出相府大门,登上车舆,沐白在车旁欲言又止,仍旧顾虑重重。她招招手“别担心了,上车吧。”
沐白还没动作,有人抢先一步登上了车,坐在了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谢殊错愕。
谢冉面色冰冷“丞相都要以身犯险,我便干脆跟着好了,反正你没了,我也倒了。”
谢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哼”谢冉抽出手,扭头不理她。
杨峤已经亲自带着人马赶到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