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口中发出轻笑“武陵王居然收容我国叛徒在身边,我看这次没诚意的倒像是晋国。”
他身后的使臣帮腔道“请谢大人将此人交给我们处理,毕竟此人是秦国人,难不成你们晋国要庇护他吗”
襄夫人的马车还停在一边,她连上香的心情也没了,一直耗到现在,早忍不住了,对安珩道“我大司马府的人怎么就成秦国人了安丞相是一国丞相,也不能是非不分吧这里可是晋国”
安珩之道她身份,不好与她争执,干脆闭口不答。
远处车轮辘辘作响,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是武陵王来了。然而马车到了跟前,车帘揭开,最先下车的是谢殊。
她走到安珩跟前,拢了拢大氅,笑道“安丞相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与一个侍卫动什么气呢”
卫屹之跟在她身后过来,瞥了一眼苻玄,怒斥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回来”
苻玄立即道是,往前直走,那些围着他的侍卫跟着他移动脚步,时不时看向安珩,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挡人。
“慢着。”安珩抬手拦住苻玄,对卫屹之道“武陵王这个侍卫是我秦国人,而且是秦国罪人,还请武陵王将他交给本相处置。”
“秦国人”卫屹之一脸好笑“本王方才在府中听到消息就觉得好笑,他虽然姓苻,却跟你们秦国半点关系也没有,而是我晋国军人,这点不只在场的晋国官员可以作证,也不只本王和家母可以作证,连谢相和我国陛下也可以作证。”
安珩似笑非笑“那证据呢”
谢殊忽而反问一句“那安丞相的证据呢你说他是你秦国罪人,可有证据”
安珩微微皱眉,靠指认肯定不作数,谢殊这边也大可以咬定他是晋国人,根本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殊又道“若安丞相不放心,本相可以派人去取他的身份凭证来。”
一朝丞相要弄个凭证还不简单。安珩抿唇不语,只是视线来回扫视过她和卫屹之,沉默了许久,忽而笑了一声,“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本相误会了。”
他命侍卫放了苻玄,又与卫屹之和谢殊分别拱手致歉“本相也是为秦国安定着想,所以见着与叛贼一模一样的人自然多心,还请二位不要介意。”
“安丞相忠心为国,本相钦佩。”谢殊还了一礼,随即吩咐谢冉道“今晚在相府设宴,本相要好好招待安丞相和各位使臣。”
安珩笑着道了谢,领着人离去。
登上车后,他又看了一眼并肩站着的谢殊和卫屹之才放下车帘。
秦国如今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尽沙漠。东北、西域各国都与秦交好,只有东南一隅的晋国至今不肯低头。
他连日来观察晋国官员,发现上层之间似乎缓和了不少,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世家争斗不断。外界也传闻这二人是敌对关系,可今日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安珩摩挲着腰间玉佩,呢喃自语“若这二人都在我秦国该多好。”
这次苻玄出门是襄夫人的主意,她压根不知道苻玄底细,要出门上香就和往常一样将他叫上了。苻玄也无异议,本以为小心避开官署就好,没想到安珩等人恰好就在街上乱转。
卫屹之回去的路上少不得要好好与母亲说一说,但他是怀着私心的,很快襄夫人就听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三句话里有两句话都是多亏谢相,我知道又欠他一个人情了还不成吗”襄夫人气呼呼地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