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是那个结果,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
钟大夫收回手,又询问了一些她最近出现的症状,看了看她的脸色,淡淡道“不是公子想的那样。”
谢殊一下被这话弄得怔住了“不是哪样”说完又立即反应过来,神情有些尴尬,“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大夫似有些犹豫“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是。敢问公子,之前可有饮过什么不当的药物”
谢殊仔细想了一下“倒是饮过几回治男子无嗣之症的药物,但是不多,大部分我都倒了。”
钟大夫对她装作身有隐疾的事也知道一些,又问道“公子可否将饮过药物的药方都给小人看一看”
药方倒还留着,谢殊听他语气不对,将沐白叫了进来,让他将那些药方都取来。有一张是卫屹之当初故意整她给她喝的,其余都是谢冉和沐白找来的偏方奇药。
钟大夫最先排除了卫屹之那张,因为那只是用一些味苦的药材糅合起来的,温和的很,甚至算不上药。他一张一张仔细翻看完,纳闷道“也没问题啊,那怎么会这样呢”
谢殊看他神情严肃,心中沉了一沉“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大夫道“公子身子早年就未养好,但还不至于亏损,如今却有了损耗之兆,几乎是病一场便损耗一分,您自宁州一病后回来便身子弱了不少,之后又小病不断,就是这个原因。但小人目前找不出缘由,也只能开几副方子给公子好好调养了。”
谢殊蹙眉“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会越来越不好”
钟大夫斟酌道“算是吧。”
原来是自己身体的缘故。谢殊这一刻也说不出是轻松还是遗憾,唯一的念头居然是卫屹之答应了联姻似乎是个正确的决定。
与建康城不同,长安城中的暑气还没有聚集起来,最近隐隐躁动的局势却已足够让人心情烦躁不安。
夜深人静,秦国丞相府里,安珩挥开身后打扇的婢女,从榻上翻身坐起,紧紧盯着刚刚快马赶回的使臣“卫屹之居然答应了”
“是的丞相,答应的很干脆。”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一点都不怀疑本相的目的”安珩转着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卫屹之行事向来谨慎稳妥,总不可能说因为如今身陷困境就轻易低头了吧
“另外还有一事。”使臣又道“下官返回路上听到不少传闻,都说之前的石碑和巫蛊案都是秦国策划来对付他们的武陵王的,也不知这些话是如何传播开的。”
安珩心思转了几圈,冷哼道“本相明白了,原来他才是用缓兵之计,要趁着稳住我们借机反击,摆脱困境。”
他寻思片刻,吩咐使臣道“你以本相名义拟国书给晋国皇帝,就说我国陛下决定将五郡送给卫屹之个人,而不是他们晋国。晋国皇帝一定会认为卫屹之与我们早已合作,会愈发疑心他。”
使臣称了声是,告退离去。
安珩又靠到榻上,想着在晋国见到卫屹之的场景,又想起他和谢殊微妙的关系,忽然感觉自己对他们的观察和了解还远远不够。
秦淮河上大船行,又是世家子弟们的一个不眠夜。两岸花香随风送入船舱,灯火通明,酒香四溢,一盏又一盏顺着唇边淌入喉管,叫人忘了昨日今日身处何方。
桓廷刚从宁州返回不久就听闻了卫屹之要与秦国联姻的消息,此时正一边举着酒盏小酌,一边盯着对面的卫屹之死命瞧。
卫屹之穿了一身雪白宽袍,竹青滚边,只用一根缎带束了发髻,一副不染尘世的清贵公子模样,此时端坐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