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挑挑眉“山人自有妙计。”
卫屹之只当她说笑,心中却是暖融融的,脑中竟还真勾勒起孩子的模样来,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傻气,忍不住笑起来,转头去看谢殊,她已经靠在自己肩头打盹了。
“真是越来越不经用了。”他打横抱起她,走出们去,沐白一看到这情景差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头转的跟拨浪鼓似的,确定左右无人才松了口气。
“我送谢相回房,你带路。”
沐白抹了把汗,一路左绕右绕,专挑僻静的小道走,为了避开下人,将花园里新种的一株山茶都给踏坏了。
好不容易到了房里,恨不得卫屹之放下人就走,他站在门口一直守啊守,等啊等,哪知卫屹之竟然道“我今晚就留在这里无妨吧”
沐白先是回想了一下自家公子在他那里过了一夜的事实,又回想了一下他如今的武陵王、大司马、大都督三大头衔,咬了咬下唇,愤懑地妥协了“那请武陵王明早一定要天不亮就走。”
卫屹之有意逗他,憋着笑道“你去打些水来,什么时候走,明早再说吧。”说完合上了门。
沐白痛苦地抱头蹲地。
谢殊睡得死沉,卫屹之给她擦净手脸,解了外衫,她还睡得香甜。就这样还能坚持早朝,也不容易。他解开她中衣,将束胸取下,裹胸布也全部解开,却毫无杂念,只是为了让她舒服些。
沐白不是走了就是守去院外了,外面已经静悄悄的。他躺在她身边,为她掖好被子,撑着头看着灯火下她的睡脸。
之前战功赫赫,荣耀加身,竟半分及不上此刻满足。
谢殊动了动,往他怀里窝了窝,他放下手臂,顺势揽住她,吻了吻她的额角,贴在她耳边道“等我回来。”
第二日谢殊醒来,卫屹之已经走了。只在桌上给她留了封信,说了去前线的事。谢殊很懊恼,早知道就早些起了,好歹还能送一送他。
他走后没几日,秦国战船就下了水。杨峤按照卫屹之的命令,不战而逃,一路直往建康方向跑来。秦国一见便认定晋国这次搞这么大阵势全是虚张声势,当即集结兵力追来。
浩浩荡荡的秦军大船追击着晋国战船,在江面上犹若鲸吞鱼虾,原本胜券在握,哪知一直追到犏骨峡附近,晋军纷纷躲了进去,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地势特殊,秦军不敢冒进,加之士兵们大多晕船晕得厉害,根本无力应战,他们只好暂时停下休整,一时倒没什么动作。
没多久卫屹之赶到了前线,及时作出安排,派几只战船出去骚扰敌方,待他们来袭,再引入犏骨峡集中歼灭。
开始这一招很有效,但秦帝很快也调整了策略,每次都吸引晋军正面对阵。他们的战船比晋国的要大上许多,失之灵巧,却分外坚固,一旦正面攻击,晋军就会落在下风。
卫屹之与几位将军商讨了许多对策,又一一推翻,最后还是决定改造战船,在船头加上兵器,并演练船阵。当然,要改造战船就又要花钱了。
谢殊收到信函,叫过沐白,让他送信给皇帝,继续号召世家们出钱,谢家自然也少不了要继续出力。
谢冉用完早饭,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唇,问身旁的光福道“你说丞相又要往战事里投钱”
“是的公子,丞相前几日连棣华居都整理过了呢,还说这是国家兴亡大事,关乎谢家存亡,就是倾尽家财也是应该的。”
谢冉沉默了一瞬“其他人可有怨言”
“自然有,但无人敢冒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