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岑派的代表,演出的就是岑派的代表作之一贵妃醉酒。
舞台上的贵妃雍容华贵,醉眼迷蒙,眼角含情。观众席上的观众摇头晃脑,连声叫好。
退场时,观众席上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而越尧在这一片喝彩声中却有些失神。咿咿呀呀的乐器声,宛转悠扬的嗓音,似乎都跟记忆中的某些场景重合,然而事实上,在此之前他却是从未现场看过君圭任何一场演出。
君圭退场后,后半场的演出越尧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而演出前嫌弃他的老人此刻已经顾不上嫌弃他到了,在各大名家的演出中摇头晃脑,哼上几句,拍手叫好,不亦乐乎。
后台里,君圭已经将戏服换下来,坐在化妆镜前,脸上敷着一条温热的毛巾。
卸妆前用温热的毛巾先舒缓一下,这个习惯已经跟随君圭许多年了。
之后才是用卸妆力较强的卸妆巾擦掉脸上大部分的油彩,在用卸妆油卸掉其他残留。
京剧演员上妆是个巨大的工程,而卸妆的过程也是繁琐的,讲究耐心的过程。
好在君圭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好像天生就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京剧,生活里除了京剧似乎没有其他东西了。
卸掉了脸上油彩的君圭露出了自己原本的肤色,他的皮肤十分白皙,看上去甚至有些不健康,眼下的带着一丝青色,嘴唇也略显苍白。
换上了便装走出剧院,已经是夜色弥漫,黑压压的天空上看不到几颗星星,路边的路灯和车灯给黑夜带来些许光芒。
晚间的风吹来,吹散了白天的燥热。剧院附近有不少下来纳凉散步的人。君圭略显单薄的身影慢慢隐入了这茫茫夜色中。
君圭住的小区距离他平时上班的华夏京剧院和华夏戏曲学院走路都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平日里君圭出门都靠步行,今晚的国家剧院离他家有点远,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洗完澡的君圭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躺在了客厅上的躺椅上,半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阳台的落地窗被打开,晚风通过窗户吹进客厅,直到君圭头发半干,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改变。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圭才拉过放在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阖上眼睛。
客厅的落地灯不知疲倦地亮着,昏黄的灯光下,君圭看起来并不安稳,即使看起来已经陷入睡梦,眉头依旧紧锁着。
半夜,躺椅上的君圭像是被惊吓到,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不停地喘气。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君圭抬起手揉了揉,静静躺着平复呼吸。直到感觉脑袋不再像是被锤子锤那般疼之后,才缓缓起身回到了卧室。
只可惜躺下去之后君圭却没能再次入睡。而他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失眠的夜晚,不到六点便从床上起身,洗漱之后便走进了练功房。
练功房是君圭特意装修的,所用的材料都是隔音材料,地面铺上了深蓝色的毛毯,四周安上了镜子和压腿的栏杆。君圭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练功房里吊嗓子跟练功。
结束了一天的练功,君圭又重新洗了个澡,走下楼。
周五的上午,君圭在华夏戏曲学院有一节选修课,主要讲的是戏曲经典剧目赏析,也许是现在的学生比较好学,君圭发现每周的课程,教室里基本都是满座。
只是今天君圭发现课室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摇摇脑袋,君圭只以为这是自己昨晚睡不好产生的错觉。
手机只有接听电话短信功能,几乎不上网的君圭自然不会知道,网上一场风暴正在悄悄蔓延,而其中一个主角,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