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满身的功勋都是伤痕换来的,想起年初的那场意外,即使是饱经风霜的他也依然心有余悸,更别提越尧的父母了。
如今,就只盼越尧的一生能幸福安康了。
待到君圭下场的时候,助理王艺明立马跑到了他的身边。
“君老师,越老先生说他那里新得的好茶,请您有空的时候一起品尝。”王艺明如今已经淡定了许多,想起她第一次面见这些退休前一直活在新闻联播里的大佬,双腿打颤的样子,就不由得感叹自己真的是成长了许多啊。
“嗯,谢谢。”君圭将拂尘挂起,点头道谢。
越老先生跟他师父君简帛是好友,对待他就像是对待家族晚辈,偶尔一起喝茶评戏,便是君圭难得的休闲社交活动了。
因为有约,君圭卸妆的步骤也快了些。湿热的毛巾铺在脸上,君圭的内心一片平静。每当这个时候,君圭都能深刻地感觉到,世道已经不同了。
如今人人平等,再无良贱之分了。
揭下毛巾,君圭轻轻吐了一口气,动手擦掉脸上的油彩。
“越老先生好。”推开包厢的们,君圭先声问好。一抬头才发现今天包厢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只见一个健硕的身影正好坐在包厢的暗处,就像一头在暗处蛰伏伺机而动的狼。
“好,好。”越老先生爽朗一笑,一手拍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小君子,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越尧。你们是同龄人,平日里多交流交流。”
越老先生随了君圭的师父,平日里都叫君圭小君子。
以往君圭并未在意这个称呼,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越尧。”越尧站起身子,一步跨到了君圭的面前,率先伸出手。他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盯着君圭,仿佛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您好,我是君圭。”君圭跟越尧握了手,心里却不如脸上这么平静。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息,目光锐利,像是随时准备进攻的猎手。
虽然两人的手一碰既离,君圭还是能感受到越尧手上厚厚的老茧,比起他因为训练而留下的茧更厚更多。
“坐呀,傻站着干嘛。”
闻言,两人分别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坐在越老先生的两边。
“小君子啊,我听你师父说,最近剧院在排新戏”
“嗯,旧剧新编。”君圭点点头,随着时代的变化,很多原本的传统曲目已经不再适应当下的时代了,为了能将京剧跟当代人的审美结合起来,华夏京剧院不得不做出了许多尝试。
“大概下个月就能演出了,到时您可以看看。”君圭建议道。这部新戏从剧本改编到选演员再到排戏,花费了剧院几年的时间,确实值得一观。
“到时候我再带上几两好茶,约上你师父,咱三个可得好好品品。”越老先生满意地大笑。
新剧选出的演员都是新一辈的佼佼者,也算是京剧传承的一个体现了。别看君圭年纪不大,在梨园里,辈分和资历却是不浅,此次新剧君圭只参与了编排和唱腔设计,却不参演。
君圭点点头,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来剧院看戏的许多人都有自带茶叶的习惯,因此剧院的包厢都准备有专门的茶具,虽然不太名贵,但也是工具齐全。
提起已经煮沸的水,浇灌于茶壶,将杯子和茶壶烫热。置茶,冲泡,分杯。
君圭手中的动作不急不缓,明明有些繁琐的步骤,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行云流水之感。
“请喝茶。”君圭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