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扯开自己的领带走进客厅。
他的房子装修很符合他自己的人设,那就是性冷淡。
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黑白灰,工业时代的冷感。
他衣服也没有换,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自己端着杯子也坐下。
他感觉自己有些奇怪,很奇怪。
因为今天去谈生意的时候自己有些心不在焉,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态。
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失礼地穿着半边濡湿的西装外套去谈正事,他从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不完美。
但是今天他不但没有去换一套衣服,反而在谈生意的时候再三摸着那逐渐消失的痕迹发呆。
其实他的生活里是不允许出现发呆这种状态的,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做好安排,完全按照自己的时间表去过每一天。
今天破例了,这让他很烦躁,也有些许不安。
暂时不知是为什么不安,这种状态之前也没有出现过。
之前的他不过是一具拥有肉身的机器人,所以很多情绪其实他是没有体验过的。
尤其是消极的情绪体验,因为他出生背景很好,父母也都是很有素养的人,简单来说,他没吃过苦。他父母也不是那种无趣到自己吃过苦就一定让子女体验的人。
再加上他天生聪明外貌过人,做事往往有事半功倍的意思。
以至于他到现在没有遇到过什么坎坷或者掌握不了的事。
他的掌控欲极强,坐在沙发上喝了些酒,内心更是烦躁,有什么事情摆脱了他的掌控一般。
罪魁祸首就是那件衣服。
他把衣服拽起来,仿佛衣服里有个人一样,昂贵的定制西服,布料在他手中被握紧,原本布满湿痕的地方被褶皱覆盖。
他清楚地记着湿痕的位置和形状。
在他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自作主张地将这件西服凑到了鼻翼下。
深深地嗅了一下。
一股淡到几乎要消失的味道被鼻子全然捕捉到鼻腔内。
那是不属于他的,非常细微的香气。
这丝缕气息像是有意识的植物,在他气管里蜿蜒而下,缠住他的心脏,轻轻一收紧。
白祁低沉地呻.吟了一声。
或者他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被满足的灵魂发出的感叹。
随即他瞳孔放大,猛然将衣服掷于地上。
衣服并不会感觉到疼痛,它只是一个物件。
可是白祁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祁俯身捡起衣服,大步地向门口走去,开了门将衣服扔出去立刻关门。
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他的心脏发软发麻发酸发胀,弄得他几乎浑身战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生病了吗?还是中了什么毒?
白祁靠在吧台上,伸手将装着小半瓶威士忌的酒瓶拿过来,拧开瓶盖,仰着头往嘴里灌。
处处守着自己定下的戒律的白祁,白先生,今天连续破戒。
白祁酗酒了,只求速速醉到,明天一切恢复如常。
他把那瓶酒喝完了,酒精在血管里迅速传递到身体各处。
他晕,身体不听使唤,走路时略有浮虚。
面上只是两颊红了些许,并无异态。
他倒在沙发上,昏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