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菱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住了,房间里和她离开时却没什么两样。窗外的合欢花已经谢了,桌子上换了一束新鲜的百合,开得正好。
程司菱躺到了床上,意外发现身下有个硬物。她掀开被子一看,竟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大概是她离开的方式太过震撼,手机里塞满了同事们的电话和微信,盛飞飞的最多。
一开始还是插科打诨的语气,到后来,大概是真的急了。
程司菱刚打算回她“别报警”,盛飞飞的电话又进来了。
“终于接了!”
程司菱刚刚接通电话,就听见那头一阵欢呼。
“司菱,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去上班了。”也不知道程琬宜女士准备关她几天。
“我知道了,余主编知道我和你熟,她找上我了。”盛飞飞知道她现在人是安全的之后,稍稍放下了心,“她说有人来给你办离职,但是被她以离职手续必须本人办理和你手头还有采访没结束为由,挡回去了。她说做主给你开了个长假,你随时可以回来销价。”
程司菱原以为自己肯定要丢工作了,没想到余主编竟然这样帮她。
“替我谢谢主编。”
“等你回来了自己当面谢她。”盛飞飞特地要重了“回来”和“当面”两个词的音,她预感很不好,怕程司菱真的不回报社了。
“当然。”程司菱望了望窗外,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还能不能回去。
盛飞飞大概从她的声音中察觉到了疲惫,嘱咐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
程司菱结束通话后,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许久,直到感觉自己眼睛都花了才洗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程司菱发现自己的房门能开了,门外也不再站着两尊门神,心下一松。
她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下楼,看到俞震言正坐着吃早餐。
“司菱,快过来吃点东西。”
“俞叔。”程司菱朝着他点了点头,正准备拉开凳子,却有人快了一步。
程司菱回头,看到俞新城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谢哥哥。”
程司菱难得管他喊一声哥哥,俞新城一时有些懵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了声:“不用谢。”
程司菱坐下来,发现俞震言看起来略显疲惫,猜测他是因为她匆匆赶了回来,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内疚。
她这位继父对她一向不错,可是她却因为父母的事情,并不能敞开胸襟接受他。昨天她甚至口不择言,攻讦他。
明明他和她的母亲并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事情,两个人再在一起,也是她父亲离开三年后的事情了。
程司菱沉默地吃着那份属于她的早餐,许久之后才问:“我妈呢?”
程琬宜注重身体,知道早餐不吃,危害很大,绝对不会落掉这一餐。她不出现,大概率是因为不想面对她。
“你母亲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俞震言难得有了语塞的时候。
他昨天回来时,已经是深夜,按理说早该沉沉入睡的妻子却还醒着。他刚刚进房门,她就抱着他哭,劝都劝不住,嘴里一直说着:“你说她怎么这么倔……”
他没办法站在程司菱的角度去劝他的妻子,却也没有立场站在程琬宜的那边来劝程司菱。他的地位本来就尴尬。
“她昨晚没有休息好。”俞震言叹了口气,“你母亲心中也有许多苦,她只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