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查理斯的说法,步星阑至少要在英国呆上至少半个月来观察这个药的药性,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必须马上停药,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步星阑能够住院方便观察。
但步星阑的情况特殊,实在不想住院也可以在附近的酒店下榻,方便他及时赶到。
在步星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步月照便郑重地遵循了医嘱,步星阑则洋洋洒洒的在风险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态度爽快的不像是在承担风险。
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回来了,因为步月照已经跟他们透过口风,看他们的样子倒像是接受了,步端良还微笑着鼓励小儿子:“不管发生什么事,爸妈都不会抛弃你的,只要你开心,任何风险我们都愿意承担。”
步星阑十分感动。
然后一回到房间就把药藏了起来。
那天晚上步星阑因为太开心而没有睡着,一整夜都在慢慢的品味白天发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了午夜还十分精神,大脑没有一丝一毫的困乏,也没有往日渐渐浑浑噩噩的状态。
所以他很清晰地看到某个人偷偷摸摸进了他的卧室,盯紧了光明正大放在桌子上的药,悄咪咪的换掉了。
步星阑翻了个身,那人顿时吓得全身僵硬,发现他没有其他动静之后,才麻溜地摸出了房间。
步星阑轻笑。
那个是他爸。
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步星阑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父母兄长关心则乱,在他们看来,与其冒着脑瘫的风险去尝试这批专为他的病情而研发出来的药物,可能真的不如他这样顺其自然来的好。
步星阑翻了个身,悄悄把倒出来的药从枕头下面摸出来,捏在手里。这可比日记要让他踏实多了,至少不会再有体会别人故事的感觉了。
一觉睡到天亮。
步星阑拉开窗帘,第一次发现阳光那么美丽,那么温暖,他从窗口朝外看去,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映入眼帘,刻入脑海。
伦敦这个城市他并不熟悉,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了出门时刻那种破釜沉舟的心态。因为他很清楚,即便这一刻它很陌生,但它很快就会变得无比熟悉。
“爸、妈,哥哥。”步星阑挨个打招呼,笑眯眯的在餐桌前坐下来,步端良望着他精神奕奕的脸,眼圈突然一红:“真的有用?”
能让每天都失忆的人突然一下子有了记忆,惊喜也伴随着隐隐的风险,魏薇薇在饭桌上哭出了声,哄了好一阵才好。
步星阑当天跑出去旅行拍了照片,他爸妈还约好明天继续逛,但第二天早上,就开始若无其事的商量回国事宜,绝口不提步星阑吃药的事情。
步星阑嗯嗯啊啊的应和着,也一样没有提真药在自己这里,被他们换走的那盒是假药。
前往机场的时候,步星阑借口上厕所溜走,离开机场上了车之后才给他哥发了短信:“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步月照这时才发现换掉的药是假的,跟父母对视,一时哭笑不得。
步星阑在英国呆了一整个月,跑遍了伦敦的每个地方,自己扛着摄像机拍每一处细小精致的风景,他开始慢节奏下来,趴在海滩上观察螃蟹,坐在广场上观察鸽子,又去品尝各色美食。
他虽然不跟步月照打电话,也不跟他们联系,但步月照还是从银行推送的短讯上面发现他花钱花的很滋润。
秦尧在某天给他打来了电话:“宝贝儿,咱公司你是不是不要了?”
“嗯?”
秦尧无力道:“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