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为什么我都修完了还要重新上?”
祁今简直要疯了,如果她的怒气值可以一直涨的话,大概可以烧掉她的头发。
她好不容易熬出头,怎么可以重头来过……
丢人且不说,这么年她贿赂了多少师长,也是巨大的损失了。
“我只是一个负责摘抄各门主司指令的,你和我说又有什么用?”被祁今称为张老的是个须发皆白的男人,桌上全是一份份的修课表,卷成一个小卷,红绳系着。
只有嫡传弟子的课表才是红绳。
祁今知道是逃不掉了。
“是师父的要求么?”
温玄清发誓他二师姐好像快哭出来了。
搞得他也有点害怕。
这些修课到底是有多难,能让这个狠心的女人都哭出来?
“你看,”张老从后头的桌上抽出一张黄纸,祁今认得出来这是高级的传信符纸,没点修为还解不开。
“你月门的印没错吧?”
祁今点头,不再挣扎了。
黄纸黑字,都是她师父对她的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她从头来过。
“不过像这种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师姐当初可是满分修完的,你跟着她学也没什么问题。”
不必了吧。
温玄清清楚地看到她二师姐翻了个白眼。
看来师门里还是有不合。
明明加他才三个人……
“你先拿走,再和你师父打声招呼,看看是不是妥当了。”
祁今心不甘情不愿地取走自己的修课表,一脸苦相地看了温玄清一眼。
少年人眼瞳清澈,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
祁今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懂也挺好。
她拍了拍温玄清的肩,“玄兔啊,师姐带你去看你的情妹妹。”
温玄清差点没跳起来,“什、什么兔啊你不要胡言乱语!”
他一边说还东张西望,祁今被他的样子都笑,拉着对方就往星门去。
星门离月门最远,但从翠岭山过去也有直达的云桥,等到星门内门的时候,温玄清头都昏了。
他好像有点晕。
各门之间串门的也不是没有,但月门从来没人踏足。
一来是月门的主司冷秋姿为人太冷,也不怎么出现,而且她的秋琴更弦声名远扬,令人心生畏惧。
二来是月门也没什么值得串门的人,内门弟子都不敢四处走动,嫡传弟子封长雨是朵高岭之花,没人敢靠近。
祁今这二弟子又太废,虽然担任四门八卦协会会长,也没好到可以串门的,以至于这才是她第一次串门。
星门内部花花草草一看就比月门热闹。
而且香气窜得给祁今一种逛窑子的感觉,不过有那么个主司,也不奇怪就是了。
她随便拉了个内门弟子,打听了一番。
才刚问到玉翎在哪,背后就响起一道特别的声音,破锣嗓子似的。
“这不是七斤师妹么?怎么有空上门拜访啊?”
苏明枕今日连头冠都没戴,松松散散地在脑后绾了个松松的髻,刘海跟云盖似的,还别不好,说完话又掉了一撮下来。
她身材真的有够平板,祁今每次看到要感叹一下。
不过星门的师兄弟穿一样的修袍,估计都没她穿得挺拔。
苍松一样,还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