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依旧每天都充斥着各种惨叫,食堂里吃个饭一回头都能看见有只鬼站在你身后,头从你肩膀上方探过去,对着你的盘子流血红的口水。
好在学校还有点人性,知道不该让学生长期被关在学校里遭受精神折磨,开学两个星期过后,周末就允许自由出入校门了。沈小春提前跟裴齐通了电话,把乐队的表演调到了周六。
沈小春从校门出去的时候,裴齐已经把车停在了路口,他把背包往后座一扔,人坐进副驾,顺手就拧开了音乐,结果一入耳的旋律熟悉无比。
沈小春挑起半边眉:“加上歌词了?”
裴齐打上火,慢悠悠把车从停车位拐出去:“那可不是,我都录出来了,天天单曲循环,唱的倍儿熟。”
“想让你做停在我手心的飞蝶,好让我把你紧握?”沈小春拉出安全带低头扣上,边动作还不忘埋汰裴齐,“你这是想把她捏死啊。你这什么破歌词,赶紧改。”
裴齐扁了扁嘴:“行,改,听鸡哥的。对了,蜜桃姐说让我们早点去,天黑了那片不安生。”
“那儿什么时候安生过?”
“今天过节。”裴齐把车往沈小春之前住的房子开过去,“我已经帮你把行李打包好了,你打算搬到哪?”
“平常住宿舍,周末的话,我跟蜜桃姐那租了个小屋,环境挺好的。”沈小春把手垫在后脑勺上,歪着头看向窗外,“我住在现在的房子里浑身不自在。”
裴齐点了点头:“行嘞,那回头我帮你把大件搬过去,再帮你把设备搬到宿舍。”
沈小春没拒绝,因为除了开学那一天,之后灵异示范学院是允许学生亲朋进入的,反正不该他们看到的,他们也看不到。编曲用的设备不能随便磕碰,确实需要裴齐帮忙开车送到学校。
两个人到沈小春家里拿了吉他之后就去了杏色,到的时候蜜桃姐正跟闵小佳坐在吧台头对头抽烟,你喷我一口我喷你一口,两个人玩的哈哈直笑。
沈小春走过去一踢俩人坐的高脚登:“还抽?小逗哏没骂死你们?”
小逗哏是蜜桃姐儿子的小名,这孩子整个就是一初中小酷孩,整天冷着一张脸,骂人都不带脏字。
闵小佳笑着抬起头,朝沈小春的脸吐了一口烟:“闻闻,闻见玫瑰香没?这烟里塞的是玫瑰丝,蜜桃姐朋友送的,我俩抽着玩呢。”
蜜桃姐顺手把烟扔进了吧台上的酒杯里,抓了一把乱糟糟的齐耳短发:“今天客人来得早,去过节之前他们喜欢先来喝点小酒,你们早点准备吧。操,隔段时间就有这么一回,我最恶心的就是这帮子畜生,没点人样。”
闵小佳从高脚蹬上跳下来,附和地点了点头。
“得了,反正也是你情我愿的生意,我们能说什么,顶多不看就是了。”裴齐走到闵小佳旁边,伸手想拿吧台上闵小佳喝剩的酒,被闵小佳瞪了一眼,悻悻地收了回去,接着说,“再说锦江路就靠玩这个才红火了这么多年,这么大的盘谁能把它掀了?”
“红火个屁,就他妈是狗咬狗黑吃黑。”蜜桃姐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反正两眼一抹黑眼不见为净。你们上台准备吧,记得晚上下了台别乱跑,外边今天什么人都有。”
平日里八点才逐渐开始热闹起来的杏色,今天七点就涌进了不少人。沈小春抹了个酷范儿十足的背头,罩了件街头范儿的牛仔衣,戴一个圆边茶色墨镜,脚蹬在舞台边,抱着电吉他猛地划出一个炸裂的爆音,那模样招的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冲着他一顿欢呼。
以前沈小春还挺享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