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一铭走到自己的床边,把背包扔在床上,又弯腰把手里的面包掖进被子里,一气呵成。他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嘴角依旧青紫的伤口:“回来养伤。”
沈小春一眼就看出华一铭嘴角那是新伤,打拳那晚留下的不至于还这么肿。他也不可能问什么,只状似不走心地招呼了一句:“你还没吃饭吧?我用了你的锅,做的饭也有你一份,一起吃吧。”
华一铭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转过身点了点头。
沈小春手头的用具比较粗糙,但也没碍着他发挥。
他坐在圆桌边,把腊肠和洗好的青菜香菇小红椒都放在桌上,垫着一个从食堂顺回来的餐盘,用一把小水果刀把腊肠和香菇都切成片,又把小红椒切碎,扔在一边盛着酱油的小碗里。
忙着这些的时候,沈小春余光掠过正摆弄着棉签绷带和各种瓶瓶罐罐的华一铭,没话找话地问:“头上的伤,缝了几针啊?”
华一铭抬了抬眼:“十二针。”
沈小春不自觉地心一哆嗦,那么尖的东西,扎在皮肉里穿来穿去,沈小春都不敢联想那画面,他清清嗓子问:“用麻了吗?”
“没,用麻影响伤口愈合,”华一铭把饭前吃的消炎药倒在手里,“我已经习惯了。”
沈小春把切好的腊肠和香菇整齐地码放在电饭煲里,盖了锅盖,打开开关,眼皮莫名跟着亮起来的指示灯突突猛跳了两下。
他把手潦草地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走到华一铭旁边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遍:“我看着,你这皮肉也不是铁打的啊,怎么就那么糙呢?”
华一铭把药片扔进嘴里,又灌了一口水,他仰头往下吞药的时候,沈小春刚好能看见他咧出点白牙的嘴角,还有他划到两边的刘海底下,那一双往下弯着的沉沉的眼。
沈小春迅速移开视线,劈开腿坐在床角上,随手拿起摆在一边的药酒晃了晃:“都一个多星期了,淤青还没散?”
华一铭歪头看他:“后背上的我揉不着,只能每天自己擦点药酒在上面。”
沈小春没问你家人呢?没人帮你?
他看得出华一铭是个把疼往肚子里咽的人,所以不该他问的,他不会多问。
沈小春把药酒放回原位,掏出手机给周浩阳发了一条“滚来吃饭”的消息,借着低头的功夫,端着面子说了一句:“我手劲挺大,包揉保好,价格公道。”
华一铭闻着房间里逐渐弥漫开的饭香,在刘海的掩护下舒服地眯了眯眼:“行。”
沈小春看得出华一铭情绪不高,所以也没再跟他多聊。饭快熟的时候,沈小春又走过去把小青菜摆了进去,等到饭熟透了,他又把调好的酱油倒了进去,用饭勺拌了拌。
沈小春今天的手艺是腊肠煲仔饭,米饭跟腊肠一起蒸煮过之后,吸收了腊肠特有的熏香,粒粒油亮饱满,再配上脆生生的小青菜解腻,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周浩阳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加上对面坐了尊只吃饭不说话的木雕,平常聒噪的周浩阳,这会儿都只顾着闷头吃饭,不敢吭声。
一直到解决了满满两大碗的饭,他才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嘴飘飘然地念叨:“春子,这饭太好吃了,要是再来口小酒配着,那就更美了。”
别看周浩阳天天一副怂样,但喝起酒来可一点不怂,向来都是啤酒用吹的,白酒用兑的,怎么喝都不带倒的,天生的酒精分解器。
可能就是因为喝酒的时候自己才显得比较霸气,所以周浩阳多少沾了些酒瘾。
沈小春毫不客气地踹了周浩阳的椅子一脚:“美个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