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喆显得格外腼腆,朝导演笑了笑:“黎导好,我就是顾一喆,待会可能要麻烦黎导多多指教了。”
黎导点点头:“待会就是你的戏了吧,那天没看见你的表演真是有些失望呢。以前从没听见过谢栾这孩子推荐过什么新人,很是期待,希望你也能好好表现。”
听了这话,顾一喆带着几分吃惊地回过头望向谢栾:竟是第一次推荐后辈吗?而且自己还毫无表演基础和天赋。这么隆重的提拔真是让顾一喆有些受宠若惊,甚至还有几分无福消受……
“好了,先开始演吧。”黎导为了赶剧组的进度,便招呼着开始拍摄。
……
此时顾一喆正被几个跟自己一样是锦衣卫装扮的人架着,准备带到谢栾面前去问罪。顾一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抽出来,把身上的华服搓了搓,直到它看起来皱巴巴的才满意了。
稍微想一想也知道,自己从家里一路被拖到这个地方,衣服肯定早就一副歪歪扭扭的狼狈样子了。
“第五场第二幕第一次,action!”
几人动了起来,顾一喆才感觉到了这和之前自己演戏完全不一样。虽然被别人架着,但一双长腿还是无处安放。为了舒服一点,顾一喆干脆在地上自己走着,觉得这样快一点,而且拍出来自己仪态也要好看些。
然而这个在顾一喆看起来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却让导演一行人心中凛然起来:难道这个新人对角色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因为栾逸这个角色有着骄傲而不屈的内心,不愿以屈辱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一喆当然是一无所知,还是以最舒服的方式演绎着。他被推搡到一人面前,不用看都知道是谢栾演的角色公冶子恒。
“栾逸?”谢栾冷冷地看着低垂向地面的那个身影,嘴唇微启,吐出这样的两个字。
顾一喆应声扬起头,桀骜的眼神映进谢栾的眼里。他们就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保持着最坚毅的姿态。两人的眼神交汇处似有火花在闪耀。
“这个顾一喆不简单啊……”黎导喃喃自语了句,即使他知道按剧本的话这时应该接着往后演了,但是这个对视太精彩了,他没有喊咔,只是看着他们能自由发挥到什么程度。
其实别说导演了,谢栾自己心里也有些惊讶。在自己印象里一贯畏首畏尾,在自己面前常常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顾一喆也会有如此的气场啊。
当然,按照谢栾的功底,也只是分心了一瞬,就迅速入戏,跟着顾一喆的感觉,把氛围营造起来。
“昨晚为什么不在宫里?”谢栾说这句话的时候和他平常的声音不一样,除了一如既往的“电影音效”,更是饱含着身为指挥使的权威,跟刚刚的高高在上一样,还有与生俱来的贵气。
“有急事。要打要罚随便,心服口服。”
因为昨晚母亲的病来的太突然,栾逸跟薛超换班根本没经过上级的批准,也没有凭证证明他的话是真的。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大概猜到了情况,也做好了准备,与其两个人一齐受罚,不如自己一个人承担后果罢了。
被押到一旁的薛超听他这话,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但他知道公冶子恒不会这么好糊弄。
果然,谢栾冷笑了一声:“你来负责?你知不知道这个罪名轻则砍头,重则被看作弑君逼宫的同伙被诛九族?!”他走到顾一喆的面前,弯下身子,箍住顾一喆的下巴,“还有,别用那种令人恶心的态度跟我讲话,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忠贞不屈之辈了?”
这……剧本里没有这个动作!顾一喆在他的眼神下,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下巴也不断传输着危险的讯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