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毒液说,“那是给怂包用的。”
“我他妈就是怂包!!!——呜啊!!!!——你他妈能做点人事吗!!?”
“不能。”他慢悠悠地回答你,“我又不是人类。”
等你终于双脚落地,在腿软的状况稍微缓解过后,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踹毒液那个混账一脚。
“哎哟!”
……你踹到了突然出现的艾迪。
他的头发这段时间养长了一些,之前大概用发胶梳过,大部分头发都是服帖的样子,额头前面却掉下来几缕垂在那儿,艾迪抬手把它顺上去,不出几秒又会掉下来。他系着那条毛茸茸的、红绿相间的围巾,十二月底的天气里还是只在西装外加了一件风衣,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被嫌弃地松开,衣领下面系着一条深蓝色的印着小黄鸭的领带。
“你说过的吧,”他眨眨眼睛笑了一下,“如果有人系着这条可爱的领带想请你喝一杯,你一定会答应的。”
你原本气鼓鼓地喘着气调整呼吸,双腿还因为恐高事件发软,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像是春天发芽的小草一样自顾自地冒了出来。你无可奈何地笑起来,“是的呀。”
“我会答应的。”你说,“但是这个露天顶楼又没有酒吧。”
“有雪哦。”
“什么?”
艾迪摸摸你的脸,“今天晚上会下雪。地面上看不清,这里可以。”
他话音刚落你就觉得额头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下。你抬头向空中张望,果然有小巧的像是糖霜一样的雪花。
“带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看雪?好吧。”你高兴地笑着眯起眼睛,“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天晚上吗?是纽约冬天的第一场雪。”
“是啊。我坐在车上抱着那顶傻头盔,你跑下来亲了我。”
“啧,要是我嫌冷没下来呢?”
他叹气,“那我第二天会因为后悔没有拉住你,一个人在公寓里哭哭啼啼地喝啤酒。”
“哎哟,真是个小可怜。”你捏了捏他的脸蛋,“哭着喝啤酒,太惨了吧。”
【他活该。】毒液从艾迪的肩膀上跑出来。
你微笑着看他,“今天的账我还是要和你算的。”
毒液假装没听到,【艾迪就是个蠢货。】
“……你确实是个笨蛋。”你看向艾迪说,“傻乎乎的。”
“可能因为感染了寄生虫。”艾迪一本正经道,“影响了智力。”
【——什么??】毒液大发脾气,被艾迪一把按了回去。
“六岁工作养家,圣诞夜还要去加班,结果又感染了寄生虫。”你摇头唏嘘,“何止是笨蛋,简直就是纽约第一小可怜。”
“那么,”艾迪笑起来,“纽约第一小可怜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可以嫁给我吗?”
“……什么?”
他在说什么?
你的耳朵真的没出问题吗?
又可怜又笨蛋的布洛克先生对你微笑,长长的睫毛沾到了一点雪花,这里没有照明,但是他的眼睛里落满星星,于暗处也漂亮的闪闪发光。
“你可以嫁给我吗?”
原本在那个第一场雪、第一次亲吻的夜晚过后,你以为不会再有那样的雪夜,以迷离的光线,穿过漫天飞舞的雪花,将静谧的心爱传达,淡淡地、隐约地照出你恋人的美丽。
原来每一个明天都可以更美丽呀。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