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京介今夜直到20分钟前,还一如往常地在离上班地点不远的家中待着。作为一只妖狐,他虽然不需要像人一样保持稳定的作息,但作为医生,每日的高强度工作内容,也会让他有些疲劳。原本他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但一位不速之客却摁响了他家的门铃。
“所以你大半夜抱着一个衣服上沾着血迹,昏迷不醒的男人来我家到底是什么意思。终于不准备做人了?”他看着肩膀上扛着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只小狗的桑原雪奈,面色不善地吐槽道。
“唉玉藻先生,这个人不是雪奈打伤的啦。来找你也是我的主意,事情很复杂。”
说这话的是灵界引渡人牡丹,此时此刻她正坐在一根船桨上漂浮在半空中。刚接到自家姑娘的电话她便立刻赶到了现场,当时童一口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牡丹原本还苦恼该如何将这个重犯带回去,碰巧物部书店的店主赶到,她们便将童一口送给了那位沉默寡言的书店主人。然而鬼的问题解决了,人的问题却没有。
“今天晚上抓童一口的时候这个人恰巧在现场,是我失误……刚才已经帮他治疗了一下了,只是不知道对普通人来说我的治疗效果如何。”雪奈顶着金发狐妖嗖嗖的眼刀,硬着头皮解释道。
她刚才在河边根本□□不暇,虽然鬼被打败,但又没办法彻底杀了那东西。安室透的伤口出血不止,雪奈却无法立刻带他去医院止血治疗,只得联系了身为引渡人的牡丹。原本女孩只是想让牡丹跟自己的顶头上司鬼灯通报一下这个情况,谁知身为长辈的牡丹太担心她,直接跑到了现场。万幸物部书店的店主正太郎接到彩子的信息也赶到了现场,雪奈这才腾出手来替陷入昏迷的男人处理了一下伤口。
“姑且血是止住了,不过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受到损伤。另外就是这个状态也不可能去医院,所以就只能来麻烦玉藻先生你了。”
听完牡丹叽里呱啦的一通解释,玉藻京介看着眼前正低头抚摸陷入昏迷的柴犬的女孩,本来被打扰到的那一丝丝不满也因为女孩看上去有些沮丧的表情而消失殆尽。狐妖一边腹诽自己估计是被老朋友传染了保父的毛病,一边认命地朝躺着人的沙发走去。
鼻尖传来一丝消毒水的味道,安室透在黑暗中恢复了意识。金发黑皮的青年记得自己被怪物甩飞后便昏迷了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他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但耳边传来的说话声让他迅速否定了这个推论。
“我检查过了,内脏没有受伤,脸上那个擦伤也上了药。可能会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所以我也不敢说他什么时候会醒……不过……”
“不过什么?”
“没事……我得等他醒来再做一下确认。”
这两个声音安室透并不熟悉,不过从脸上的刺痛感和隐隐作痛的头部来看,男人说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另一边,谈话还在继续,几人并没有发现他渐渐开始恢复意识。
“说是轻微脑震荡……如果要昏迷到明天早上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在玉藻先生家住一晚了。”
“怎么可能,在这之前我会先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话说回来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对于灵界侦探来说,让普通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姑且算得上是失误了吧,况且他还受伤了。”
“我已经让牡丹姐联系鬼灯大人和小阎王大人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这个声音安室透就熟悉多了,明显是桑园雪奈在说话,只是语气听起来有些消沉。
“打……打起精神来啊雪奈!小阎王大人很好说话的,没关系没关系!”
“牡丹姐姐……小阎王大人是很好说话。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