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初现在还觉得鼻息之间全是那酸腐味道,眼前似乎还能看见那黄黄白白的呕吐物。
“做大夫真不容易。”
宋有初感叹,不仅经常和有害细菌病毒打交道,还要练就一个金刚不坏之鼻,能自动屏蔽各种极品的味道。
想到许仙能面不改色的看着那一幕,宋有初就唏嘘不已。果然,不是什么人都当大夫的。
“需要我帮忙吗?”宋有初站在门口,即使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有点不敢进去。
“不必,我看你这两天太累了,脸色不太好,你帮我把这张药方给赵冲,让你按着方子抓药,然后在在外面休息一下。记住告诉他,要文火慢煮,三碗水熬成一碗,一会儿要用。”许仙转过身来,看着宋有初脸色不好,隐隐带着青白之色,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撞击到一般,不是很疼,但是密密麻麻的,无处不在,想忽然都没有办法。
而且呕吐物本就是污秽之物,有初又不是大夫,接触多了也是不好。将药方放在宋有初手上,说:“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好,我等你。”接过药方,宋有初觉得自己现在像吃了蜜糖一样,心中甜滋滋的。
将药方递给赵冲,想着时间还早,打算去附近逛逛,给许仙买些补品。天天这么辛苦,不好好养养可不行。
“舍弟年幼,还请不要见怪。”回到诊房,病人已经平静了下来,正在沉睡着。看到正在清理兄长呕吐物的陈良,许仙喂喂尴尬。
陈良不在意的摇摇头,喜笑颜开道:“不见怪不见怪,人之常情而已。要是换了别人,不是我兄长,说不定我还不如呢。”
他现在是彻底放松下来,兄长的病因也找到了,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他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正如他所说,那样的反应不过是人之常情,他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当然不会因此觉得对方是瞧不起人,是在侮辱他兄长,更不会因此而心存芥蒂,甚至恨上对方,他根本就没有立场这样想。
陈良目光清明,许仙也看得出对方是真心不在意,而不是礼节性的委婉语,也就将这事儿翻篇,闭口不提。
“令兄的病,来势汹汹,现在虽然没事,但是亏掉的身体,一时半会却补不回来,要记得多修养几天,以后也不要再接触桂花了。”
许仙洁了手,收好药箱,又将用过的银针,用药水浸泡起来,洗净上面的污秽之后,留作备用。
“我记得了。这次多亏了大夫,否则我兄长就凶多吉少了。”兄长刚才痛苦不已,凶险万分样子,他真是不寒而栗。就是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怕不已。他父亲早亡,母亲寡居,独自一人将他们兄弟二人养大,要是兄长有个三长两短,他真怕母亲撑不住。
陈良叹息一声,看着身旁的许仙,想了想,问道:“对了,还未请教大夫高兴大名?”
许仙道:“姓许名仙。”
“你就是许仙许汉文!”陈良大惊。
“怎么,你认识我?”许仙疑惑道。
“岂止认识,简直是如雷贯耳呐。”陈良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早就听说咱们钱塘县,有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名叫许仙字汉文,年纪轻轻就能活死人药白骨,曾多次从阎王手里抢人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遇到许大夫,真是三生有幸呀!”
许仙谦虚道:“不过是乡亲们抬爱罢了,不值一提。”
陈良豪爽的笑道:“哪里哪里,许大夫,你就是太客气——”
“汉文,你在不在里面,快出来帮我拿下东西。”陈良话还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