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微眯了眯,看着眼前的夏习清仍旧这么直直地对着自己,僵持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询问:“嘴被封住了吗?那也没关系的,能帮我把这块布取下来就好。”
夏习清的语气坚定到几乎让人没办法拒绝,周自珩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理这个人。
但……就一直这么僵着,他们两个谁也出不去,何况这是在录节目,不能让节目组难做。
挣扎一番,周自珩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放弃看好戏。
他用脚撑住地面,发力转动了自己所坐的办公旋转椅,让身体面向长桌,距离很近的地方放着一个插着白菊花束的白瓷花瓶。周自珩努力地伸出被绑住的手,艰难地去够那个花瓶。终于,手指握住了瓶颈,砰地一声,他果决地将花瓶在桌边磕碎。
周自珩抬起腿,靴底踩着桌子的边缘,用力蹬了一下,连人带椅子滑到了夏习清的身边。
“我可以给你解开眼罩,作为交换,你要替我解开绳子。”
怎么也算是真情实感地狗了他好几年,夏习清一瞬间听出了周自珩的声音,这完全符合他之前的预期。他微笑起来,“没问题。”
话音刚落,周自珩将两只被捆住的手伸到了他的脑后,将那块遮蔽视线的布取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视野从短暂的模糊变得清明,夏习清侧过脸,才发现两个人靠得极近,他几乎能闻得到周自珩清淡的须后水气味。
夏习清半眯着恢复光明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从懵懂到惊讶,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原来我是和你被困在一起啊。”夏习清笑得很甜,眼睛亮着光,鼻尖上的那颗痣让他看起来更是单纯无比,“感觉像在做梦,我现在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简直太能装了,连他这个专业演员都不得不佩服。周自珩怎么也想不通,这种笑容放在这个人身上为什么可以毫无违和感。如果不是看到了他的真实嘴脸,恐怕没几个人不会被他欺骗。
这件密室里布满了摄像头,边边角角都可以拍得一清二楚,不想被安上对粉丝冷淡的罪名,周自珩也只好回应了一个看起来足够温暖的笑容,连声音都放柔和了,“我的眼睛也是被眼罩遮住的,取下来的时候也挺吃惊。”
身为演员的自尊和蒋茵的叮嘱让周自珩只能选择和他耐心应付,尽管他真的非常不喜欢这一类人。他将手里锋利的碎瓷片递给夏习清,“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从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你拍的戏我每一部都看。”夏习清用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别扭地接过碎瓷片,半弯下腰替周自珩磨断绳子。
周自珩毫无感情地笑了笑,“谢谢你。”
两个擅长伪装的人你来我往地进行着虚情假意的过招。
绳子不太好割,夏习清一边动手,一边慢悠悠地开口,“唉,刚才的规则只说一遍吗?我到现在都有点懵。”
周自珩这才从回忆里抽离,他没有听到夏习清说的话,为了缓解尴尬,只好自己开口说了别的:“对了,你刚刚怎么知道会有人给你解开眼罩?”
夏习清猜到他会问这句。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周自珩充分了解自己的本来面目。如果他不坦诚一点,会丢失更多信任,给后面的游戏造成麻烦。
倒不如开诚布公来得痛快。
那双用来画画的手一下一下有力地割着绳子,夏习清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渐渐断开的绳索,轻声解释道,“虽然我是第一次上节目,但是以前